周陨没有丝反应,只是把嘴唇轻轻贴在鹿泠发间,不敢放手似抱着他。
周叙道:“阿陨,救护车来。先送他去医院吧。”
周陨用力抹下眼睛,小心翼翼将鹿泠打横抱起来,走出地下室。
鹿织还在学校没有回来,鹿自鸣被警察带走,只有鹿家女人双腿瘫软地坐在沙发上,战战兢兢地看着警察在客厅里进进出出。
周陨走到客厅时候,脚步顿,看那个女人眼。
是因为想跟他在起,所以才决定改变计划。
孤注掷。
周陨像是拥抱某种易碎珍贵宝物般抱着鹿泠,眼泪从眼眶争先恐后地落下来,滴在地板上。
他哭无声无息,又肝肠寸断。
周叙从来没有见过周陨哭成这样,安慰般摸摸他头,轻轻叹息声。
周陨只是抱着她动不动,只能看到他脊背在剧烈颤抖着。
从警局过来路上,周陨就彻底明白什。
……鹿泠本来可以不经历这些。
他在鹿家暗自动作这多年,鹿自鸣都没有任何察觉,他可以拿到部分证据,以后当然就会拿到更多、更多证据,只要他足够耐心,总有天能够彻底扳倒鹿家。
那应该是鹿泠本来计划。
松下来,竟然吐口血,嫣红血顺着唇角流下来,沿着下颌浸到衣衫上,红惊心动魄。
周陨声音几乎发起抖:“鹿泠!——”
鹿泠异常艰难地发出声音,听起来极为嘶哑,带着血腥气:“妈妈……”
“知道,知道。”周陨第次那样手足无措、肝胆俱寒,惊惶地伸手抹去她唇上血迹:“不会有人去打扰阿姨,你不要担心。”
鹿泠微微转下眼睛。
只是那眼,就让女人刹那间遍体生寒。
周陨不会放过她……
走出鹿家,周陨将鹿泠抱进救护车。
他手心片湿
警察时也没说话,只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现场取证。
人证、物证都在,被警察在地下室抓个现形,这次鹿自鸣纵然有天大本事也洗不干净。
直到被警察从地上提起来,押着往外走,鹿自鸣才陡然打个哆嗦:“鹿泠,你算计?!你是故意落到手里!你这个狼心狗肺白眼狼,白养你这多年——”
鹿泠这时候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
警察冷声喝道:“安静!快点走!有什话留到审讯室再说吧!”
为什鹿泠会忽然“耐不住性子”,把手里筹码全部抛出去,甚至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把鹿自鸣拖进深渊里。
……因为鹿泠不想等。
他不想等那久——让周陨也跟他等下去。
所以才跟鹿自鸣彻底撕破脸皮,亲手撕裂伪装出来“和平”,让鹿自鸣对他恨之入骨,然后理所当然地——留下犯罪证据。
周陨怎会不清楚,鹿泠向来步步为营,以她心思,完全可以不费任何代价地摧毁鹿家。
另边,鹿自鸣被警察控制起来,反身压在地板上,脸上还带着没有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嘴边还有块青紫。
大概……都结束吧……
鹿泠终于轻轻弯下唇角。
他慢慢地、慢慢地握住周陨手,像是耗尽最后丝力气样,闭上眼睛。
整夜滴水未进高烧,鹿泠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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