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朕确实知情,但毒酒事,朕并不晓,仲父……你何时中毒?”少年天子双明眸看起来分外真诚,沈玥惊愕地看着他,焦急道,“仲父现在感觉如何?宣太医!”
“让陛下失望,臣还死不。”
萧亦然手下刀尖抵在沈玥脖子上,没有用力,甚至连寸油皮都没有划破,紧贴肌肤冰冷却存在感十足,喉间青筋在刀下不安地跳动着。
沈玥肉眼可见地起层细密战栗,那双明亮
众羽林卫惊呼,偏殿顿时响起刀尖出鞘金玉碰撞之声。
谁都知道,武扬摄政王左手上有道从不离身银锁扣,君前面圣也不曾卸下。这道银锁扣看似与平常护腕无异,实则是极锋利兵器,内有两柄金刀,刀尾穿有极细钢丝。
金刀弹出,必要杀人见血。
坊间流有传说,见过这道银锁扣人,皆被阎罗血煞勾去地府,无例外。
是以,羽林卫见到他将腕扣抵在小皇帝颈边,无不大惊失色。
萧亦然亲眼见着消息传出,这才放心地起身退席,锥心蚀骨剧痛来势汹汹,视线已开始渐渐模糊。
掌宴宫人上前来扶,萧亦然记眼刀扫过,逼退宫人,踉跄着朝偏殿走去。
按轮值,今夜偏殿驻守羽林卫统领应是张超,萧亦然强打起精神朝殿内看眼。
没见到人,都是生面孔。
看来今夜沈玥除给他下毒,还留有后手。
瓶,轻抚下唇角,强忍着腹腔中灼烧感在五脏六腑内蔓延。
深秋严寒,他却痛出身冷汗。
小皇帝来者不善,他被毒发困入深宫,需得尽快将消息传出,另做打算。
宫廷大宴,四品以下*员只能站于殿外,他亲兵禁卫都没有四品以上官阶。
萧亦然忍痛打量着四下值守金吾卫,倒还是依班轮值。
被利刃抵着沈玥倒是比旁人更冷静几分,他无视自己脖子上金刀,镇定地抬手:“无碍……仲父只是醉酒,退下。”
羽林卫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二人。
萧亦然强行压制住发作毒性,咬牙低声道:“陛下好算计,与其赐蚀骨散给臣,用鸩酒毒死臣,岂不更干脆?”
“仲父觉得,朕力邀你来赴中秋国宴,就是要布局杀你吗?”
“今夜天下粮仓想要伏杀臣,陛下是否知情?”
羽林卫齐齐跪下行礼,身后传来抹淡淡松香。
小皇帝亲自从宴席上追过来,关切道:“仲父这早退席,可是醉吗?”
萧亦然忍痛用力,柄薄薄匕首从袖中滑落。
他突然转身,bao起发难,反手将沈玥压到石柱之上,左手轻抚上沈玥鬓发,广袖朝服随着抬手动作滑落,露出他左手上缠着黑皮革和银质腕扣。
“陛下——!”
他手指轻轻敲在桌案上,下下,看似毫无规律,殿门处人迅速捕捉到他敲指含义,领命抽身而去。
计划有变!
轰隆——!
声惊雷凭空响起,炸开在宫殿上方,场突如其来疾风骤雨遮住中秋待赏明月。
尚宝司众人忙引着殿外*员去侧殿避雨,时间纷乱嘈杂,主殿内宴饮群臣上赶着恭维秋雨祥瑞字眼,唯恐扫君上兴致。沈玥端坐上首,言不发,只垂眸瞧着殿中歌舞,隔着珠帘喜怒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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