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拍拍他头:“这会儿跟装可怜,是真知道错,还是怕家去你哥揍你?”
袁征被他说中心思,心横,拿出在家对付自己亲大哥招数,朝前挪两步,紧紧抱住萧亦然大腿,死皮赖脸地贴过去,扬起可怜巴巴眼神:“王爷,错,你打吧。别告诉大哥,成不成?”
“起来!拉拉扯扯地做什!”萧亦然低声呵斥,“再给装样,你哥那可不给你瞒着。”
“……”袁征听这话,立刻把心咽回肚子里,拍拍衣裳,麻溜地站起来,屁股坐到萧亦然身边,慢慢悠悠地吸溜着茶水,“
内阁首辅杜明棠早便告病假,据传闻是从后门驱车去临安坊,前去拜会早已致仕庄大学士。
中州四城里去找皇帝陛下禁军卫率,几乎要将城池翻个底朝天,闹得鸡飞狗跳,大街小巷尘嚣甚上,却连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礼部尚书和侍郎,连假也未来及说,前日夜里便到国子监,连敬亭大门也没进得去,生生在门外站整宿。这两位大人苦口婆心地劝整夜,又摆出上官架子拉出金祭酒,恩威并施,好说歹说,总算是劝回外头闹事学子。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里头那位“阎罗血煞”却没有走意思。
萧亦然只差人将陆家小公子送回去,自己则老神在地头歪,安安生生地靠在里头补觉。
卯时,临朝会。
鼓已响三通,二门开,众*员自右掖门入午门,静立桥前待鸣鞭。
往日惯常流程,今日却出岔子,鞭声迟迟未响,也未瞧见最前头那个身影,众*员交首接耳,窃窃私语。姗姗来迟鞭声响起,众人依次过桥,文武百官分列两队,至奉天殿前。
此时,前夜里太学中陡生变故已在*员里传遍。
国子监儒生们因嘉禾帝滞居摄政王府而生出骚乱,抓着前去探访友人王府副将不放,且连前去救人摄政王也并困住。而众学生力维护皇帝陛下,则早出王府,不知所踪。
他抬眼,袁征不知什时候进来,跪在地上,顶着满脸淤青,低眉顺眼。
“在这儿跪着干什?”
袁征膝行上前两步,扯起嗓子就开始嚎:“王爷!外头都说,你要是今日上不朝会,叫小陛下临朝,就再没摄政之权,以后只能任人宰割,怕是……”
萧亦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知道后果严重,那你还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四处乱跑什?陆判官家小公子,就这让袁小将军挂心?”
“王爷,你别笑话。”袁征吸吸鼻子,似是委屈地说,“刚才和家里哥哥们已经狠狠地教训飞白那几个同窗,这些个人,还没进官场就学会捧高踩低那套,欺负他父亲官声不好,竟敢里外假传他家讯。以后就在门口等着飞白出来,自己再也不来这国子监,谁知道这群读书人疯起来,比咱们打仗还吓人。”
朝会时辰已到,金台乐起,再鸣鞭,鸿胪寺唱班。
众朝臣只能硬着头皮入道,朝着空荡荡上座拜三叩首。
大礼行毕,无人奏事。
既无皇帝主持事宜,又无首臣亲临决断,眼下群龙无首局面,自雍朝开国以来还是头遭。
时间,谁也不敢出来挑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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