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你这些筹谋,人家可领情!若当真领陛下情,知晓你能耐,他可还能留你命在!”
“能或不能,秋狝在即,试便知。”沈玥举着双手,眼眶通红。
庄学海长长髯须颤抖着,后退几步,戒尺指着沈玥额头上未擦干净泥点。
“人心啊!”
“陛下!人心如何能测!”
日里国子监学生要扶朕亲政,朕避不现身,伤杜阁老颜面。若南下河道得开,大功件,又是要职,朕想着便许给杜阁老学生,让任卓来做。”
“陛下如今长大,都学会同老师耍心眼儿。”庄学海笑笑,带着泥点子手,指头戳在沈玥头上,“平衡多方势力,此为帝王之道,陛下学很好。”
沈玥不好意思地抬手抹脸,“杜阁老是老师多年故友,力维护朕这许多年,又为着朕在国子监里搭上自己学生。朕本不该将他算计进来,只是中州行船调兵都要经内阁令,若是阁老那边瞒不住……”
“等谢家反应过来,有任卓这个得意门生冲在最前头,老杜他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抗下铁马冰河发难,是也不是?”庄学海倏地变脸,冷斥道,“陛下费尽心思地布下此举,到底是为瞒着谢家,还是另有目!”
庄学海“啪”地扔手里地水瓢,命书童去请戒尺。
初升骄阳浓艳似火,瞬间便划破氤氲晨雾。
沈玥跪在泥泞田地里,脊背挺得笔直,轻轻地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个好看弧度。
晨光中,朝气蓬勃少年,笑得仿佛不谙世事般天真灿烂。
“若是仲父,便测得。”
沈玥言不发地撩起衣摆,径直跪在田垄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陛下先交狼牙,露底牌,又同姜家翻脸,拉着整个内阁替他挡枪!诸番算计使下来,最后竟都是为着他个人!”
“为帝君者,焉能有被人拿捏牵制之软肋!”
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沈玥掌心,登时道道红檩肿起。
沈玥疼地吸气,倔强地举着手,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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