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瑜抬起他手臂,将严裕良手指轻轻插入他脖子上血洞,用力搅,鲜血淋漓手按在纸上,落下通红指印。
严卿丘见着兄弟相残,保养得当文质彬彬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柔声道:“家主知道他签字画押是什吗?”
严裕良无力地扭曲着身体,发出无声呻|吟,痛得满脸冷汗。
“中州封城这许多日,严家铺子无粮可卖,自然只能关门大吉。二弟人虽病着,但这样浅显道理还是懂。”严子瑜笑得温润和善,“待明日早,整个中州从睡梦中醒来时候,发现他们无米下锅,吃不上饭,会怎样?”
严卿丘笑道:“中州乱、天下变,这才是天下粮仓。”
袁钊点头应下,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出营。
与四大家缠斗多年,萧亦然预估没有丝毫偏差,只是……
已经迟。
夜半中州严格执行宵禁,黎元明送出去银钱到底没有白花,严家人并不在宵禁之列。
临风而立,从已经烧得片漆黑茶楼前回头望过去,朗声叹道:“多好把火啊。”
匪浅,想必沈玥在越风楼里那些详细周密到令人发指案牍文书里,也有不少二者同流合污罪证。
两相关联,揪出黎元明,于他而言,并不算什难事。
毕竟,黎元明背后那个宁肯让儿子断指,也绝不吐口供出幕后之人,才是这场谋局最大干系。
袁钊听得头雾水,默好半晌才转过弯来,不禁感叹道:“这案子,就算是换陆判官,他也得带着缇骑四下奔走查上他十天半个月吧。”
他冲着萧亦然竖起根大拇指:“到底是打小跟你混大,你们爷俩心眼子加块儿,比咱戈壁滩上石头都多。”
说罢,他张开双臂,仰头闭上眼睛,拥抱着面前被烈火吻过废墟。
身后干众人,恭敬地伏下身。
严子瑜自轮椅上抬起头,目光顺着严卿丘背影望向茶楼,眼底燃起冲天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白
严子瑜坐在轮椅上,恭谨地附和道:“是三叔高瞻远瞩,眼见军粮发难不成,便立刻调转矛头。朝廷里和中州官还在想方设法封城封路,想要瞒着金陵,殊不知三叔就在中州,真是愚不可及。现下中州严家耳目尽数拔去,与金陵再无二心,天下粮仓尽归三叔之手。”
严卿丘垂袖负手,不置可否。
“算着日子,中州四城已经封八天,外头米粮进不来,城里粮铺应该也卖空吧。”
“是。”严子瑜会意,自袖中摸出张纸契。
严裕良躺在担架上,惶恐地看着眼前人,华贵衣衫下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脖子上血窟窿没有包扎,裸在空气中,随着呼吸发出呜呜声音。
萧亦然无奈地笑笑。
沈玥确是天赋异禀聪慧过人,至于他——不过是这些年身在中州同四大家对峙,亲身踩过坑流过血,摸爬滚打混出来些许经验罢。
袁钊也跟着咧开嘴笑,自他险些折在围场里之后,终于从波云诡谲阴谋之中,透出丝光亮。
萧亦然并没有他这般乐观,南苑之中必然有人与中州勾连,其背后所图甚大,他被伤情困住这几日,中州或许会闹出更大事端。
他喊过袁钊,详细叮嘱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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