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安、广渠门有箭楼,也还能镇得住,若再僵持时半刻……
堵在城门处闹着要出城百姓,其中势必有天下粮仓暗桩,若南海子那边还未将想出个妥善法子,安置好北运军粮,这头又开城门,走漏消息,后果不堪设想。
陆飞白急匆匆从外头冲进来,语速极快地说:“……太后那边受不知谁人蛊惑,唯
张之敬个轻巧转身,顺势滑下草坡。
他借着上方石块遮掩,抹把手上泥水,伸手入怀,摸出那封圣旨,迎着稀薄微光摊开。
字未写。
片空白。
秋雨凛冽如刀。
谁能想得到,萧家三公子亲自从漠北带过来兵,起打过鞑子,流过血卖过命铁甲军里居然能闹出内鬼,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给自己人来刀。
先前放出赤红焰火令,比二百人数多出匹战马……二者结合,前头叛军已然意识到他存在,刀声、马蹄声井然有序地自四面八方逼近。
“还有刻钟!辰时便至!”
钟伦突然高喝出声。
他猛地拍马背,枪尖划过雨雾,撩开团杂乱野草。
队铁甲军在副将钟伦带领下,借着雨帘和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织下天罗地网,成功地将自己人拦在前往中州官道上。
铁甲叛军。
先前围场之中,沈玥以伏杀萧亦然之名,假意与杜英合作,拦伪装铁甲军,从那些死士身上足可以假乱真铁甲,推断出铁甲军内定有暗中倒卖铁甲给杜英叛军。
在解封中州圣旨诱惑之下,这队叛军终于现真身。
“报!”
“中州恐怕在劫难逃。”
陆炎武正俯瞰着越风楼地下,细致入微中州大沙盘。他已勉强恢复声音,可以开口说话,昔日铁笔判官,气力虽有不足,官威不减。
辰时初。
厅堂角落里铜漏滴答,滴滴流水,缓慢又坚定地落在时筒上。
下方书吏来回奔走,外城七门已经全部标红旗,皇太后诘问口谕已经传去雍定门三次,好在值守雍定门羽林卫张超是萧亦然手底下人,沉得住气,咬死未见圣旨,绝不擅动,暂且还未闹出大乱。
“今日,圣旨绝无可能按时送入中州,都是自家人!何必负隅顽抗!”
“呸!”广川偏过头,啐口,“谁他娘同你是自家人?”
张之敬沉默着,双鹰眼被雨水洗刷愈发锐利。
他隐身于黑暗之中,身形敏锐地反转挪腾,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铁甲军围剿。
雨水顺着他面额向下流成条线,张之敬听出钟伦声音里急切——他不仅要拦圣旨,为不,bao露叛军身份,他还要斩尽杀绝,不能走脱人。
名铁骑自队末飞奔而来,单手敲在左肩,抬起面盔,道:“人数清点完毕,整队二百,尽数在列,个不少。”
钟伦看着沉默地静坐于林中铁甲军,心底莫名地生出股焦躁。五年漠北军,八年中州卫,他很清楚萧亦然用兵诡谲,谋划深远,今日埋伏,是他不得不赌上所有身家性命,露出刀锋。
可这把刀,已经失先机,出师不利。
张之敬就藏在不远处草丛里,屏声敛息,怀里揣着那封要命圣旨。
眼看着辰时将至,中州要乱,圣旨却被拦在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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