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任学士路奔波,你是元辅学生,用过饭暂歇片刻,本王派人送你去元辅那里拜见。”
任卓只当他是推辞,他咽下口中糕点,瞪起眼睛,愤愤不平地质问:“王爷这是何意?见不见老师没什要紧,但江浙两州万千流民生计,万万耽搁不得!
即便不为流民,难道王爷连袁副将性命也不顾吗?”
“任学士!”
严新雨揖手施礼,喝止任卓,诚恳道,“还请王爷莫要怪罪任卓,他是读书人,常怀忧民心,这些日子夜不能寐,都想着能救个是个。
袁征就是在此等情形之下,露身份,同姜帆道孤身入局,被困于水师之内。
同时,南北官道也加紧封锁,日夜巡视不断。这封信,还是严新雨带着任卓走水路扁舟入琅琊,隐在金玉良缘车里,昼夜不停地送回。
等到这封信送到萧亦然手上时候,袁小将军和姜大少爷已经被江北水师吊在军营里四天。
陆飞白书信言辞尚且委婉,道返回任卓便没有那客气。
任卓放下手中筷子,拱手直言:“袁征他意孤行,明知等身份泄露,还硬要带着姜帆往火坑里跳。
商贾逐利,本性难改,天下粮仓在中州燃起这场大火乱局,在这笔性命攸关巨额交易诱惑下,以快到匪夷所思程度,迅速匡乱禁行。
严家不知还有多少谍讯人员散在外面,天下粮仓铺面也仍需开张保供,严子瑜都办得妥当。
他静待亥月十五这天宫宴,与大雍天子面谈内廷裁撤下来这笔大富贵。
朝廷这场贪墨案办得雷厉风行,小皇帝甚至不惜与金玉良缘翻脸,连太后都送到京郊行宫去。能值得小皇帝如此费力四处筹钱、填补国库亏空,目大约只有个——今年江北、浙安因大旱减产而导致两州饥荒数十万流民。
只是这话,严子瑜都尽数咽在肚子里,个字也不曾对隐匿暗处严卿丘吐露。
征哥儿与姜帆身份尊贵,尚且因此被抓……”
萧亦然面无表情地摆摆手,示意自己
如今借船北上之计已然行不通,王爷可有什打算?”
任卓身长袍褴褛,奔波劳碌瘦得形销骨立,眼睛分外突出,似乎很久都没吃过顿饱饭。但在曾被他指着鼻子骂过庶子萧三面前,吃相还顾忌着些文人体面,饶是如此,仍旧忍不住喝三大碗米粥。
萧亦然漠然地坐在上首看着信。
连着下许多日雪,虽熬过毒发这紧要关口,但到底是伤元气,身上旧伤时不时便会隐隐作痛,人也愈发畏寒,裹着厚重狐裘氅衣,靠在半人高太师椅里,威势不减。
萧亦然镇定地放下信,让小平安再给他端上些容易克化点心。
望日早,武扬王府便收到江北来信。
【袁征与姜帆二人,因挟船之计被识破,现俘于江北水师大营。】
陆飞白在信中详细交代来龙去脉。
冬季保养船只乃是惯例,加之姜帆身份做不得假,原本切尚算顺利。但因九艘龙舟改道,大张旗鼓地从江北与琅琊交界之处过境,铁马冰河直觉敏锐,断定其与浪里淘沙有私。
尤其在得知姜家少爷道现身江北水师,亲自提船之后,谢家与江北督抚上下反应迅速,信鸽南北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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