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里,你要清算四大家,无论是动兵也好、杀人也罢,就算是发兵南下攻打金陵也可,切所为皆不必顾虑沧云关战事,但务必要速战速决。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是知道,今天给你这年时限,只会比这短,不会比这更长,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屋内瞬间
萧亦然沉默着,不吭声。
“说实话!”萧镇北扔巾帕,甩到他身上。
“没有那样严重。”萧亦然抬手接过,握在手里滴答流水。
“朝廷有人想要命,纵熊入围,挨掌而已。现下虽人没有抓到,但也有些线索,何况已经退,境遇便不比从前那样凶险。”
萧镇北面色阴沉地看着他:“二弟血仇已经报,小皇帝也已经掌权,这四大家八州府事便轮不到你个外姓来管,到时候你带兵回家去,不要再回来,也不许你再蹚中州这浑水!”
时竟不知该说些什才好。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
半晌,还是萧镇北打破沉默,笑笑道:“托三娃儿在中州里筹谋,父亲切都好,也好。明年开春,你便要多个大嫂,正好你现今身上不担差事,到时候要回家去喝大哥喜酒。”
“好。”
萧亦然出声应下,又问道:“大哥相中哪家姑娘?”
要为他讨回公道,要护着他,为他谋退路,竟说不上是种什滋味儿。
*
是夜,王府饮宴夜半。
除却有伤在身,不允许碰酒萧亦然,其余众人大都喝高。
萧亦然推着萧镇北轮椅,将他送进自己卧房里安置。
“大哥……”萧亦然欲言又止。
灯如豆,二人目光有片刻碰撞。
“父亲年纪大,身子骨大不如前,大哥又是半人之身,萧家后继无人,漠北军情似火,你以为沧云关还能再撑几年?”萧镇北看着他,叹声,缓缓地竖起根手指。
“年?”
“是。”萧镇北点头,“这是和父亲派出无数谍讯刺探,反复估算出来。此番南下入朝,就是为给你透个底——这些年你在中州隐忍也该有个尽头,鬼赤重病缠身,其三子皆不堪重用,其旧部已然蠢蠢欲动,内乱频频,他们乱着,们便可主动出击,依如今漠北军战力,可以给你顶住年时间。
“姜叔本家侄女,这些年直照看着和父亲,温良贤淑,大哥很中意,只是……不忍连累她才拖这些年。”
萧亦然笑道:“莫不是还要姜姑娘倒过来向大哥提亲吧?”
萧镇北板着脸戳他指头:“敢取笑你大哥,出息!”
“到时多给嫂子封些礼,赔罪便是。”
萧镇北敛笑:“听姜叔说,你这几年身子大不如前,前些时日秋猎还险些送命去,可有这回事?”
萧镇北双腿不便,便任由他给自己擦脸醒酒,靠在床头,摸着手上象骨扳指,平静地瞧着他。
萧亦然坐在他床前,白日里见着他心绪这才翻涌上来。
别经年,中州里这些年,似乎每日都是艰难地挣扎着捱过去,但偏偏往常在漠北日子历历在目,仿佛就是发生在昨日般,那样清晰地提醒他,这十年不过只是白驹过隙瞬之间。
十年未见。
十年光景,在灯下血肉模糊地摊平铺开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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