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文官朝廷内部,互相攻讦不断,压半个月弹劾奏章几乎有上千之数,谢家这点商贾事,直接被埋在干奏对之中,无人问津。
最要命还是天下人悠悠众口,恰逢琼华宴九州学子入京,中州六坊雅谈会客间,都是铁马冰河官道被劫消息。
事情越传越离谱,已有不少分舵上报,九州地方上蠢蠢欲动,已有官差打着抓贼名号四处
学生们顿时兴奋道:“难怪敢做第个辨对,这破题之言着实漂亮!”
袁征整整衣裳,捧着包状元糕,挤进人堆里:“小白!清早去福兴斋排队抢来,你快吃个接状元运!”
陆飞白笑着捏块放到嘴里:“只是呈文辨对而已,还不是会试呢。”
“会试要考整三天,到时候,再去找王爷讨根参给你滋补!”
“虽不习武,但也做活,没征哥儿想这样娇贵。”
几人对视眼,并不应答,持刀枪棍棒,齐来攻。
片刻后。
袁征蹲在地上,拿为首那人衣裳仔仔细细地擦着佩刀。
“回去告诉你们谢当家,若他再敢打陆飞白主意,小爷就带着北营铁甲,亲自去抄他家。”
“——滚!”
纷纷朝他看过来,不知是哪个说句:“……是铁笔判官独子。”
众人立时避之如洪水猛兽,在他身前纷纷让开约二人通道。
若在先前,他或许心里还会咯噔下,陆飞白只是微微颔首致谢,从容地顶着众人目光,穿过人群,至门口处抽签。
“——丙四。”
陆飞白将签放下,登记入场,呈文辨对。
二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人群里儒生五十地将他方才说话记录在册,走进方才混战窄巷里,并递给那几个鼻青脸肿谢家人。
谢嘉澍这些时日已是焦头烂额,须发尽白。
年节前,随着千万两珍宝并消失在江北那万铁甲军,如同剑悬颈上,触即发。
除夕夜,中州禁卫全数出动,夜之间将这些年他与严家联手开挖地下城池尽数铲除,他可威胁中州最后柄利刃就此斩断。
朝堂之上,自十六日朝会重开后,谢嘉澍直多方奔走,群臣联名上书对皇帝施压。
袁征佩刀入鞘,走出窄巷,陆飞白已辨对结束,正被几个同窗围着,讨教经验。
“丙四是礼部尚书李大人,因做文章是《与君书》,觐谏君上赈流民之难,故而李大人问些许见解。”
“那你怎样答?”人急切地催促道。
陆飞白耐心道:“便答句文章里话:流民之难关口是——官道不通之弊,地方懒政之罪。”
“好!说好!”
众人见他入场后,方才出声议论:“丙四……是哪位大人来着?”
国子监旁小巷里,袁征被七八个壮汉围在中间。
他从容地微微晃下头,避开刀尖反光,后撤半步,轻巧个转身,以不可思议速度从地面飞跃而起,膝盖猛地击中正前方人太阳穴,后腰刀锋同时出鞘,手握住刀柄,连刀带鞘扫在后方人脖颈上。
击即中,袁征并不恋战,箭步跃起,仿佛道残影,瞬息跳出包围。
袁征随手甩下刀尖上血珠:“喂!你们是谢家哪个分舵,武艺这样差,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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