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与愿违,舆论风向是柄不受任何人掌控双刃剑,学子因祸得福,正是群心激愤之时,满腔抱负和热血无处施展,大理寺闭门审案,学子愤怒多日风波终于找到出口。
谢府当晚便燃起滔天大火。
谢家走镖出身护院在愤怒民意前不堪击,手无寸铁学生们用身体、木棍、牙齿冲向谢家人长刀。那顶御赐大轿被砸成地砾粉,谢嘉澍被打破头,破衣烂衫地坐在残垣断壁之上,苍白须发淌着血水,威风和权势褪去,满目疮痍。
……
“栽在自己算计上,谢当家也是咎由自取!”袁征猛地锤捣在桌上。
满座哗然。
萧亦然:“何以至此?今日午时方才收到宫中急递,陛下信中并未提及断供。”
“宫中急递要走三四日,就是前天夜里事,约莫明后两日,急递就能到。”事关紧要,杜英对他们杜家传讯手段也并未藏着掖着,开诚布公道,“起因还是姜家血案,原本琼华宴那夜,中州四城人都去瞧热闹,谢家本意是想着趁火打劫,如果学生们再闹起来,那姜家出事,便大可推到学生们身上。
结果当夜学子们自发去大雍门请愿,陛下封诏令封禁四城不得走动,谢当家被封在六坊红楼里,消息传不出去,他手下人便照原计划行事,血洗姜家。”
萧亦然:“此事陛下同说过,姜帆死里逃生,也跪到大雍门外,向陛下讨要公道。”
江北,通州。
江浙两州总督级封疆大吏于琼华宴前入中州述职,困在京中不得归返,通州作为江北六城之首,刺史孔衡临危受命,举全城之力戍防。
铁马冰河往返琅琊、江北两州,日三次回禀漠北大军位置,虽说兵马未至江北,但先前在大运河上围杀萧亦然草船便是从通州开出去,孔衡知晓武扬王为人,他用兵惯常勇猛、擅谋敢打、出其不意,必定不会等到大军走到江北再动手。
大战在即,通州人人自危、草木皆兵。
前通政使、现督粮钦差杜英夤夜造访江北水师大营。
“是吗?你焉知他使不是苦肉计?”杜英凉飕飕地说,“整个谢宅翻个底朝天也只有他个人,年前来中州九州十八路分舵和他夫人儿女全都不在府上。
这场动乱,只不过是打破他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
杜英简明扼要地说两句。
学子请愿之举承蒙圣恩,得开殿试,出宫时候恰好赶上姜帆带着棺材灵位这跪。不谙世事学生们惊叹天子脚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说什也要讨个公道说法。
朝廷不好再视若罔闻,于是刑部尚书、兼大理寺卿陆炎武再次临危受命,接圣旨彻查姜家惨遭血洗案。
沈玥私下里召见陆炎武,交代他将此案暂缓审查,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最好能拖到铁甲大军南下攻克江北,中州供粮有保障再说。
“乱!全乱!”
杜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他掀开披风,毫不见外地挥挥手,示意闲杂人等出去。
萧亦然规整下桌上堆得乱七八糟地图,平静道:“这里没有外人,小阁老但说无妨。”
“那便直说,中州闹出大乱子,铁马冰河已然冒大不韪,开始将中州粮草供给全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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