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钉子般扎进沈玥脑海里,这是江北前线占不到铁甲军便宜,所以才轮番在中州下手,掣前线肘。
沈玥狠狠地咬下舌尖,用刺痛将怒意压回胸腔里,强行找回理智,定定神。
“传张超去北营,将此事
*
像是为应钦天监预兆,傍晚便淅淅沥沥下起雨。
整个御书房彻夜灯火通明,钦天监正和工部都水司郎中道在内室,对着那方还原整个中州大沙盘,推演计算着逍遥河水水位。
逍遥河北起河北州,南通邗沟,蜿蜒入城,曲水流觞,给中州六坊船娘增添不少旖旎风光,多年旱涝平缓,水系丰盈,河边洗衣浣纱、下水摸鱼,没人会觉得这样条细窄内河能有什危险。
但凡河堤便有决口之时,先前狼牙动手抓严卿丘时候,曾在中州地下挖出过先朝古都,无数白骨封印在泥沙之间,无声地表露数百年前洪水泛滥,夕之间,万里原野尽成泽国。
懂这些干系,但他们陛下肯自掏腰包供孩子读书就定是件好事,当下便拱手道:“陛下说是。”
沈玥四下看看义学环境,又看似随意地在四城各处巡视番,方才回宫。
候许久钦天监候在御书房外,跪禀道:“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起来说话吧。”
沈玥这些时日被断供闹得焦头烂额,看见朝臣来禀就头疼,不是这处闹什乱子,就是那处出什动乱,他看钦天监正眼,总归不至于连天上星轨都出差错,心下稍安。
城摞城地下是严家挖,搜剿出来火药是铁马冰河,他们比谁都通晓这洪汛之威——河北州在上游拦截蓄洪,趁中州,bao雨之时开闸,大水涛涛,瞬息而至……
如果不是老天庇佑,今年中州雨水稀少,以至逍遥河道水位下降过快,引起钦天监注意,只怕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场如百年前样天灾!
沈玥脑海阵尖锐刺痛,猛地掌拍在桌上。
简直丧尽天良!
候在旁大监王全赶忙上前扶住他:“陛下……如今四城安危都在陛下人肩上担着,您可万万要保重龙体才是!”
“是。臣此特来提醒陛下,不知陛下可有察觉,今年春耕时节雨水稀少,虽中州未有耕地,于民生没有什大影响。但时下正值桃花汛,即便中州雨水稀少,也不至于于逍遥河水位日渐下降。”
沈玥万没想到钦天监也能给他添堵,他用力地往后靠,焦头烂额地捏着自己眉心:“今年开春后诸事繁杂,朕确实不曾关注过雨水事。逍遥河上游在河北州,许是河北今年雨水不多,不发桃花汛倒也不是什大事,卿特意前来回禀,莫非是水位下降影响城外垦荒?”
“事情便蹊跷在河北州——河北州历年桃花汛前都有炸河冰传统,以免冰雪融化过□□猛,造成下游河水泛滥。所以,即便中州、河北都少雨,有融化河冰之水,也不至于会令水位下降至险些干涸地步。”
钦天监正拱手地上份文书:“这是过往中州水系记录,逍遥河多年从未枯过。俗语言‘有旱则必有涝’,即便是旱时,河水也不会凭空消失,除非……”
沈玥蓦地坐起身:“你意思是,河北州在上游拦河蓄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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