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上去!”他边扯着布条,将刀柄绑在手
所有人眼睛都望向前方袁钊。
他是猛将。
悍勇有力,善战擅杀,可于万军之中斩敌军上将。
勇而不谋——是所有武将在战场上最严峻道坎,他勇猛需要萧亦然这样统帅把握着进攻缰绳,不必顾虑整个战局,心无旁骛,跨马提刀,顷刻间便能在战场上掀起狂风,bao雨般进攻。
但他不是统帅。
袁钊扬鞭指:“前头就是陵峡口,如果在山下堵洪汛,最多有几成把握?”
何志安被雨水溅地睁不开眼,铁骑飞驰起来速度迎着风,路上颠得他七荤八素,张嘴先吐地黄水。
他缓片刻,伸出只手摇摇。
袁钊:“五成?”
他刚要下令,何志安呛咳着缓过口气来,老实地说:“没有可能。”
重甲,倾盆,bao雨冲着人身上劈头盖脸地泼洒下来。
他没有开口,只抹把脸上雨水,广川立时会意:“山上有伏兵?”
“这他娘还用问吗!”袁钊大声吼道,“青山七绝听说过吗?老子还是新兵蛋子时候,就这样伏击过鞑子!”
隆隆不停雷声里,闪电道接着道迎头劈下,漆黑密林中时不时划过道亮白。
当年他初入编第仗,在青山堡楼上,三十个残兵尚且能伏杀数百倍众之敌。何况今夜这样大,bao雨,丛林密布,山路崎岖难行,战马蹄甲陷在泥泞山路里打滑,旦跌倒连人带马翻进深沟,刀锋紧随而至,铁骑再强战力也毫无用武之地。
当战力凶悍铁甲军被捏住七寸,没有铁骑重甲优势,就如同拔爪牙凶兽,面对暗夜之中埋伏屠杀,他还能否带着众人因时而变,绝处逢生,尚属未知。
“他娘!”袁钊咬牙切齿地又骂遍,“打不也要打!漠北军没有不战而退孬种!”
他调转马头,把拽过广川肩甲:“你带着工部人绕过去,们下马,步行杀上山!”
广川得令,调转马头疾行,呼喊道:“下马!列纵队!”
袁钊下马,,bao雨浇不熄激昂战意,他踩在泥泞水里抽出长刀。
“在堰口上游,借着陵峡口地势,尚可试。”何志安仰着头,望着前方虎视眈眈黑夜,笃定地说,“没有天险依靠,想堵洪水,半分可能都没有!”
“他娘!”
袁钊喝骂声,迎着雨水看向前方虎视眈眈高山。
“要快!”何志安大声喊,“雨势迅猛,上游必然已经开河,需得赶在洪水来前加高河堤!旦陵峡口堵不住,后方再无险阻,中州就全完!”
雨水飞溅,雷电声、雨水声、马蹄声众声嘈杂,声如擂鼓,黑夜中仿佛铺开张密不透风大网,设下进退两难必死之局,只等着收缴眼前铁甲。
——这是最不利骑兵战势,上山无异于送死。
袁钊:“去把工部都水司郎中拖过来!”
广川策马奔向队伍后方,声呼哨飞马不停,另匹战马驮着工部郎中何志安应声从队伍中奔袭而出,踏得泥浆飞溅。
二人策马不停,错身而过瞬间交互双手,扯过对方缰绳,身体随之腾空跃起,随即错身落下交换战马。
广川带着何志安调转马头,迎向队伍最前方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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