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看着袁钊,恍然间有种错觉——袁钊这副摆着冷脸拍桌
袁钊连声长叹:“也算是随你瞧着这儿子长大,他满脑子根筋,执拗很,先前秋狝里可是能拿刀把自己手给劈主儿,如今既好容易给你骗去,怕是说破天,他也不会许你走回头路。”
“阿钊……”
萧亦然无奈地笑笑:“怎凡事到你嘴里,就说得好像是受天大委屈?
都大他近旬,又是行伍出身,不是个什好脾气好相与性子,素日里也是他受气时候多……”
“你少为他跟扯这些没用淡!就冲他喊你那声爹,从小到大他什事不给你捏得死死?”
在这些面前,再如何心动都算不得什。
他比谁都清楚,这绝非条容易路,更不是头脑热,心头软,就能应承下来事。
“……前后之事都仔细思虑过,利弊也权衡过,甚至心横,却这些就回漠北,再不相见这也想过。
左不过是些儿女情长之事,九州万方在前,有何不能割舍?
但先前陛下被太后步步紧逼,跳下祈天殿天台时候,是真悔,也怕。你也知道他打小是护在身底下,勺米羹勺汤喂大,他就算是想要这条命也能给他,难道偏偏是真心实意却要晾着他瞒着他吗?
落井下石事情来。”
“你你……”
袁钊差点被他这句“良善心软”,给刚咽下肉汤噎死。
“你……糊涂!你出去问问,除你,还有哪个觉得你那肚子坏心眼儿好儿子,是个什君子品行!”
“为君者,自然要有狼虎之心,方才能庇佑万方、不落彀中,这和他本心良善并不冲突。”
袁钊脸地恨铁不成钢:“先前给你保媒,催你早日成亲时候你是怎跟说来着?你说什政局不稳,又背个要命异姓王爵位在身,旦成亲生子,恐会有软肋掣肘。
结果呢……?你敢不敢老实地给说句实话,你是为着谁?
你那是怕旦你成家有儿子,弟兄们会捧你上大位,会危及到你这个小陛下椅子!”
他口气将这些年窝在心里,能说,不能说大逆之言口气全抖搂个干净,仍是满心不痛快,狠狠地将腰间佩刀按在桌子上。
“今儿就把话撂这,他要是敢对你有个手指头不好,老子不管他是你什软肋还是掣肘,爷们儿准儿生劈他!”
若是连也站在世俗这边,对他腔情意避之唯恐不及,那他可不就是真成孤家寡人?岂不是就连,也狠心做世人推他跳下天台背后那双手?”
……
萧亦然轻轻舒口气:“阿钊……能割得自己,可舍不他。”
袁钊被他这连串地反问愣片刻,神色黯然地长叹口气。
“罢,罢……”
袁钊:“……”
他头痛地拍拍自己脑袋,万没想到才几日没见功夫,这厢竟然都进展到“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老房子着火,头撞烂南墙,是拦都拦不住!
萧亦然随之默片刻,袁钊说,他自然也都思量过。
他虚长沈玥不到十岁年纪,又是干系到沈玥终身之事,未来摆在两人面前还有皇嗣,承袭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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