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想都不敢想。
医院缴费处在马路对面,周边是老式住宅区,有好几条弯弯绕绕
医生宽大外科口罩下只露出双古井无波眼睛,他将报告递给冉航,语气凝肃道:“切片结果是良性,但是离神经太近,没法动刀。”
“病人现在可能需要更改手术方案。”
……
临近冬日雨很冰,寒气浸润路面,有种渗入骨髓冷。
冉航将付费单揣在口袋里,雨水顺着发梢滴入他衣领后垂落帽子中,耳边喧嚣汽车鸣笛声听着有些空洞。
“妈……”
冉航朝她所在方向跑过去。
冉文茵从座位上站起来,她抓着冉航胳膊,哽噎地说不出话。
冉航拍拍她背,神情惘然地望向医院惨白墙,“小安情况怎会突然恶化?”
本来就在前段时间,医院已经通知他们冉安腺体配型成功,下个月就可以进行移植。
“小安怎?”
在听到电话那头声音之后,冉航神色变,眉峰紧蹙起来,“你别急,慢慢说。”
“知道……”
“现在就过来。”
江明看他神情不太对,问:“怎?”
冉航将自己东西搬进宿舍,江明立即从座位上起身,笑着朝他伸出手,“回来?”
“回来。”
冉航拍下他手。
他将箱子拖进最里面床位。
窗外忽然响起“滴答,滴答,”落雨声。
冉安在腺体移植前检测出个腺体瘤,因为离脊柱特别近所以无法目前动刀,也不好放疗,目前最有效治疗手段是先通过种靶向药来抑制突变基因细胞,然后再进行腺体移植。
但这个药是进口,非常贵,以月为疗程费用在四五万上下,这还不包括住院以及其他治疗费用。
按照冉安主治医生说法,如果要想彻底治愈话治疗费可能会逼近百万。
冉航垂落在身侧手隐隐攥紧,雨水从眼睫滑下……
百万这个数字。
“不知道……”冉文茵摇摇头,“医生说现在还在等化验结果,但他们说……”
“有定概率是……”她嗓音哽噎起来,“是恶性。”
冉航:“再等等,不定就是……”
他话音未落,原本紧闭诊室大门忽然打开,医生手里拿着份化验报告,“谁是冉安家属?”
冉航率先回过神来,他安抚性地搂下冉文茵胳膊,随后便朝医生走过去,“是她哥哥。”
“医院那儿出点事,得过去趟。”
冉航神情恍惚地左右看眼,只顾得及抓起凳子上外套便匆忙地下楼。
中午医院人潮拥挤,空气中飘着股浓郁消毒水味,还混杂着各种奇怪信息素,地面湿滑,外边潮气全都被带进来,嘈杂氛围中,冉航感觉自己正在被人群推着往前走,刚才淋身雨,他头发都是湿。
二楼急症室前,
冉文茵低垂着脑袋坐在长椅上,她面无血色,眼皮却显得浮肿,显然刚哭过。
江明走到窗边,他看着玻璃上蜿蜒流下水渍,“怪,最近这天气怎还会下雨?”
明明前几天都下过雪,今天却会儿出太阳会儿下雨。
“嗡!”
冉航放在桌角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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