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屹好好,他就满足。
所有黑暗与阴影,由他来承担。
司机听见两人聊天,不住地透过后视镜往池峥身上瞄。
池峥向敏感,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无奈道:“师傅,麻烦放首歌听听吧。”
池峥坐在后面,闭着眼睛,他有点头疼,用脑门顶着车窗玻璃,道:“走吧,师傅。”
张齐道:“池哥,你别怪多嘴,兄弟没有隔夜仇,就算小屹任性点……”
“不是他问题,”池峥道:“是。你看,他现在多好啊,那年轻,工作体面,他好不容易才从放马营里走出去,不能再把他拽回来。”
他除案底什都没有,刚回来就惹上盘峰那样人,他怎敢带着满身狼狈靠近斯屹。
张齐叹口气:“说句不该说,你当年就不该对池远军下手,他也就是说说,就不信真敢做出那丧良心事儿!再者,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那六年,你跟小屹,现在会是什样子。”
就算化成灰,他也能眼认出那家伙。
服务员被他吓跳,斯屹将手机扔回去,吼着:“人呢?照片上人呢?”
服务员哆嗦着指指后门。
后门外是条小巷子,斯屹路追过去,路奔跑,汗水打湿衬衫,头发乱,鞋子脏,没关系,他不在乎,他在乎不是这个。
穿过路口,转过街角,无数行人,无数霓虹,乱糟糟地搅在起,乱糟糟。
,阳光落在上面,腾起微微光,西裤和皮鞋也都整洁妥帖,很干净,很帅,只是远远看着,都觉得舒服。
他拿着教科书,和几个学生走在起,学生围在他身边争着跟他说话,他摸摸他们脑袋,脸上是温和笑。
池峥盯着他看很久。
阳光落进眼睛里,眼眶有点发热。
张齐在边叹气,说是来“看看”,还真就是看看,不露面,不说话。
会是什样子?
不知道。
没想过,也没必要去想。
他这生坎坷太多,辛苦也多,走到如今,没什大志向,没什梦想,也没有后悔。
他所求,不过是斯屹直都好。
斯屹浑身是汗,他跑得没力气,失魂落魄地站在街头,茫然地转圈,眼睛再也看不到熟悉影子。心上空大块,有风漏进来,彻骨生寒。
喃喃地念着,哥哥、哥哥……
起先是小声哽咽,后来是崩溃般歇斯底里:“哥!”
你出来,你给个交代,们之间,究竟算什!
出租车不远不近地停着,张齐坐在副驾驶,实在看不下去,扭头看向池峥。
斯屹无意识地朝冷饮店方向扫眼,池峥立即起身,走到柜台前敲敲,问服务员:“有后门吗?”
服务员抬手指个方向,池峥快步走过去。
几乎是在同时间,池峥和张齐走出后门,斯屹就从前门冲进来,冷饮店不大,眼就能看遍。斯屹草草环顾圈,冲到柜台前,两个服务员凑在块,拿着手机小声聊天着:“刚才点单那个客人真帅,像电视剧里男主角,你看,拍……”
斯屹把夺过服务员手机,屏幕上是相册界面,池峥坐在靠窗位置,逆着光,轮廓很硬,看起来有那点不耐烦。
果然是他,斯屹咬牙,他就知道,他不会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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