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冬亭从床头拿起把水果刀,谢隐赶忙往后退步。以他对他老大解,言不合动刀子,这位中年女性是干得出来。
蒲冬亭权当没看见谢隐小动作,笑着又拿起床头上苹果。谢隐这才松口气,极有眼力见儿地上前接过:“这点小事儿还能劳烦削铁如泥老大亲自动手?小来就是。”
蒲冬亭本来脸色惨败,被谢隐这连串鬼话哄得气血好不少,这才开口问:“昨儿为什打人呐?才病几天,就给惹祸。
他愣,半晌才说出话来:“老大,几个月不见,你想想成这憔悴样?”
床上“中年妇女”见谢隐来,也挺高兴,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少给臭贫!厅里还是罚得轻,你丫这臭脾气就应该关你个三年五载!”
谢隐挠挠头,唯有在这位老大姐面前才难得袒露出股憨厚气质,嘿嘿笑:“行,还能骂街呢,就放心。”
谢隐口中“头儿”,正是A城刑警支队正职,支队长,蒲冬亭。
般大雨融为体。
——
省厅也没难为谢隐,关宿禁闭也就算罚。来这次西南缉毒行确实劳苦功高,二来谢隐那位A市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老爹薄面还是要给几分。
不过这些真正原因统统都没被谢隐考虑到,得瑟如他仍然觉得省厅领导肯定也坚信,警油子就是该打!
出省厅,谢隐并没有直接回队里,而是拐道去A市人民医院妇产科。
莫说是C省A城,就说纵观全国,也少有几个女性刑侦队长。全国散打冠军,脚踹折过毒贩肋骨,在深山里蹲过七天七宿抓住逃12年杀人犯······A城政法系统响当当人物,人称“蒲辣子”。
打谢隐从警校毕业就开始跟着蒲东亭干,叫很多年师傅。
在谢隐印象里,“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都配不上蒲冬亭,她个人赶得上个加强团老爷们。干工作有勇有谋有魄力,作为领导有担当能抗事,作为老大姐仗义大气还温柔。都说人生最倒霉事情就是有位更年期妇女作领导,可谢隐常常觉得,这绝对是谬论中谬论。
谢隐从没想过,自己那位壮如母牛师傅,竟然会倒下。往日飒爽英姿时间浮在脑海里,不由得心头酸,说不出五味杂陈。可谢隐这人混蛋惯,真让他吧哒吧哒掉几滴眼泪,说两句煽情话,不如给他刀来得痛快。
想到这,谢隐强忍着涌上喉结酸楚,硬是比哭还难看地扯开个笑意:“师傅,这多年,要不是您今天住是妇产科,都快忘您是个女。”
谢隐常年留着干净利落寸头,主要原因是脑型好,确实适合寸头。但还有个旁人很难察觉小原因,也是谢隐点小心机——
无论头天晚上累成什熊样,第二天也不会顶着脑袋鸡窝,影响形象。
毕竟身为刑警,通宵是常有事情。
谢隐推门进入病房前,还臭美地用门玻璃照下自己“龙凤之姿”,正打算和病房里人臭贫两句,没想到病床上躺着人,他几乎不认识。
如果不是那双鹰隼般锐利不减眸子没有任何变化,谢隐实在没想到病床上这位骨瘦如柴女性竟然是自己那雷厉风行老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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