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贴得太近,近到谢隐可以感受到秦淮短促而灼热鼻息,近到谢隐可以看见秦淮眼中布满红血丝呈网状四散弥漫开来,近到谢隐甚至可以听见秦淮几欲炸裂心跳。
谢隐在这刻迷茫。因为他清楚看到秦淮眼中近乎凝为杀意凶光,只来自于愤怒本身。不是恼羞成怒,不是凶恶毕露。这种愤怒很纯粹,纯粹到像个被抢玩具孩子。
秦淮瓷白长颈上狰狞分布着几条青筋,他喉结上下滑动许久,才堪堪按压住心中怒火,从牙缝里挤出来句话:“你进他房间干什?”
韩易并不知道二人之间微妙均衡,他来不及多想,抬手拳挥过去,想为师父解围。
他几乎是在近秦淮身刹那被秦淮踹翻。韩易并没能碰到秦淮,却也作为个有力掣肘,给谢隐争取到个主动权。
没人······为什没人?
谢隐仍在出神,可常年线摸爬滚打所练就直觉让他本能地将头歪,靠向门右侧墙面,逃过裹挟着万分怒意当头击。
“呼”,谢隐短促地出口气,心中仍带着丝调侃地想到,这拳怎会这快?这要是队里那些生瓜蛋子,肯定躲不过去。
可接下来谢隐就笑不出来。他弯起手肘向后猛地击,对方猝不及防个趔趄,可却没有谢隐预想中应声倒地。
谢隐扭转回头,他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背对着敌人,可就是回身这个时间差,给对方个绝佳进攻机会。
点醋?”
“好。”算不上什过分要求,秦淮没有拒绝。
就在秦淮转头走进厨房第时间,谢隐个健步冲到关着门房间门口,向下压门把手。
门锁没打开,很显然是锁住。
般家庭,除非家庭成员相对复杂,否则即便有锁卧室门睡觉习惯,也不会拔掉门外钥匙。
谢隐猛地侧身,挣脱秦淮束缚,同样是抬手肘相击,却并未施全力,只同样牢牢将秦淮桎梏在对面墙上。
秦淮重心不稳,几乎是摔在墙上
对方手肘弯压向谢隐锁骨处,原本就靠在右侧墙壁上还没来得及站稳谢隐被死死按在墙上。辆无辜四驱车成谢隐脚下冤魂,只留在人间个脆生生碎裂声,就寿终正寝。
两个人,几乎无隙地面对面起来。
谢隐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瘦弱得多,甚至有些苍白病态男人,会有如此大爆发力。
他出拳速度,攻击角度,防御准确性都让谢隐意识到,这不是个靠蛮力人。
这个秦淮,受过非常专业搏击训练。
谢隐没有太多时间用来权衡利弊,他抬腿脚踹向房门。
“嘭”声巨响,门被踹开。眼前景象让谢隐惊呆。
房间地上冗杂又不失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各样小男孩喜欢各类东西——四驱车、乐高、各色游戏机······开放式衣橱中挂满各种童装,都大概是十岁左右孩子穿大小。书桌上、墙上挂满个清瘦小男孩照片······
张看起来略显单薄单人床被拥簇在房间中间,床品是巴斯光年图案。
而床上,并没有人。只孤零零,放着个巴斯光年玩偶,正扯开它那标志诡异微笑,看向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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