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失去,就是失去。孟昀是谢隐心头根刺,却不是他时时可以放纵自苦由头。
世道沧桑,几经变幻,孟昀过世······抑或说是失踪,已经几年。如今谢隐是在血泊里爬起来过人,残酷事实次次敲醒他,这世上除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依赖。
更何况,眼前这位发着光,芝兰玉树男人仿佛笼着层厚重烟雨帏帐,谢隐看不清,摸不透。谢隐始终不知道,该不该把他划归为自己同袍。
谢隐强迫着自己回神,好整以暇地组织会议:“行,大家把手头有用信息都说说吧。”
技术组凌星最先发言。
等痕检尸检出结果,等走访人员归队,各小组终于齐聚会议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上个案子结案到今天,才消停不到个月,又过上这种披星戴月日子。谢隐站在窗前伸个懒腰,回头时看见队员脸上疲态,也不免心疼。
想要让这群猴崽子们歇歇,谢隐唯能想到好办法,就是早破案早收工。
秦淮学生兼助理周舟送来星巴克,虽没明说是他家老大授意,但警员们也都知道领谁情。这位新加入禁欲系男神以种极快速度,自然无缝隙地融入到警队之中。
为使用投影仪,会议室主灯光已然熄灭。白色屏幕上昏暗且摇曳光线轻描淡写地洒在秦淮侧脸上,光亮与阴影恰到好处地勾勒着他俊逸紧致轮廓。
凌星:“跟痕检组和走访组沟通过之后,们对案发现场进行图像还原。”
投影上出现案发现场——排练室3D模拟图。谢隐看眼,大致上和自己脑海中构架图像致。
凌星:“排练室门是从外面被锁住,钥匙遗留在门外。正中央男性死者袁近贤头朝窗,脚朝门,笔直躺在窗台下位置。旁边与之平行是凶器,电动裁剪刀。从窗台下直延伸到门口,有两行血手印鞋印痕迹。窗台到门口方向手印更清晰,回程手印则模糊很多。”
韩易插话:“也就是说死者田萌萌是在被切割手腕后爬到门口试图求助,在求助未果之后,又爬回窗台跳下去?”
这
他低着头,借着微光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笔记本。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入定似恬静安宁之相,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眼前本子,再没有其他。
谢隐也不知是困还是累,倦倦竟有点恍惚,出神间不自觉地用眼神追随光晕,描摹画册似描摹着秦淮轮廓。而秦淮对此毫不知情,他澄澈眼中有点点微光,从眼镜侧面看去,是深邃与神秘浩瀚星河。
他目光最终定格在眼角处隐约泛起青色血管上,这是足够白人才能拥有小瑕疵。搁置已久记忆与这白皙脸颊不期然相遇,谢隐有那瞬间觉得,孟昀就坐在他身边。
尽管除白,二人从气质到长相,几乎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大概是种沉睡已久依赖感?谢隐苦笑着摇摇头。对于孟昀依赖,再不可能找到任何替代。那是种年少不成熟时,对于早熟者自然而然依赖。当时浑然不自知,待失去后又后知后觉。其中回味不可说不参杂着愧疚和怀念,愈发放大,最终已经偏离当时真相,变得过分唯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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