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与谢隐对视,二人心意瞬间互通。
谢隐知道,时机成熟,直沉默他突然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凑到曲大勇跟前。
粗粝声音伴随着灼热鼻息与曲大勇崩溃神经狭路相逢。
“所以,告诉,曲念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曲大勇终于顾不得害怕,他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然而目光触到谢隐指向椅子指尖时,又乖乖坐下来。
“警察同志,你们是青天大老爷,你们什都能查出来,曲念那妮儿确实不是亲生。可可……可没恨过她呀,那点个孩子,虽然不是,恨她干啥。”
曲大勇急得直搓手,车轱辘话样翻来覆去地为自己辩解着。
“和曲念妈结婚时候就知道曲念妈肚子里揣孩子。……家穷,从小无父无母,根本没钱娶媳妇。曲念妈有房子有地,不要拿钱,但得让认下这个孩子,想,就同意。”
秦淮睨他眼:“可等孩子生出来以后,你发现根本迈不过心理坎,对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孩子实在亲近不起来,所以找个由头,就外出打工?”
笔录韩易以外警察都退出会议室。
三人中除电脑后面韩易穿警服以外,剩下两人都着便服。这样来,压迫感小不少。
曲大勇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警察大……警察同志,真是因为穷,才不愿意花路费回来。……工友都能证明这段时间直在工地。”
这是已知信息,谢隐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
“自己女儿死,都不着急?”谢隐问道。
曲大勇窘迫得说不出话来,但眼神中已经默认这种说法。
秦淮乘胜追击:“这些年在外打工心酸苦楚,积压在心里越来越严重,仔细想想,这些苦难源头都是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孩子,所以怒之下,雇人杀她?”
谢隐明白,这是秦淮循序渐进地在将曲大勇必破到崩溃边缘。事实上,无论是谢隐还是秦淮,他们都越发觉得事情没那简单,他们只是在像压弹簧样让曲大勇迸发出更大力量来。
曲大勇几近崩溃,几乎流出眼泪来,毫无逻辑地为自己辩解着。
边辩解,边呜咽。
曲大勇黢黑指甲抠着另外手指上沟壑,看起来又不安,又犹豫。
秦淮这时候却突然开口:“除非……曲念并不是你女儿?”
话音落,别说是曲大勇,就连在场另外二人也惊诧不已。
秦淮表情仍旧淡淡,周身散发着股病恹慵懒,他只轻轻说道:“你跨越半个国家来到A市结婚生子,却放弃A市打工机会远走他乡。你第次外出打工时间是曲念刚出生后不久,妻子甚至都还没有出月子。或许,你对这个孩子,有种不满意情绪吧……”
说到这,秦淮嘴角轻挑,股能够洞穿灵魂寒意直冲曲大勇扑面而来,他声线仍旧清缓,却冰冷彻骨:“或者说,你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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