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龄孩子,个小感冒都足以要命。
谢隐知道,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谢隐赶紧签字发协查通告,通知火车站、汽车站、各类公共场
女婴名叫许绵绵,出生才三个月零十五天,孩子母亲程翠明是个全职主妇,父亲许家宝是个网络公司文员。
女婴是在今天下午失踪。据母亲程翠明回忆,她当天带着孩子在家楼下遛弯,突然想上厕所,就将孩子推到公共厕所里。程翠明关门上厕所,孩子就放在门口。程翠明全程都能通过厕所隔间门下缝隙看到婴儿车没有动,孩子也没有哭。
但她从隔间出来,孩子就失踪。
谢隐示意韩易赶紧调取附近区域监控录像,韩易说:“这是个老旧小区,没有合围,也没有物业,们只能寻找附近公共摄像头。”
谢隐嘱咐:“还有附近商户,看看有没有能照到公共厕所监控录像。”
谢隐干巴巴笑,算是对秦淮回复。他不太想面对这个词,倒不是愧疚于没能把秦穆全须全尾地交给秦淮,只是谢隐总觉得这两个字出口,两个人合作就算是盖棺定论。
从此以后,山水再相逢就得待有日。
谢隐脑子里浮出个奇怪年头,他想问问秦淮以后还会有合作吗。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太小家子气,太黏腻,谢隐说不出口。
转头想想,他发现他也无话可说,只能安安静静地坐着。
是夜。
阴冷绵密细雨将路灯光晕氤氲开,笼罩在秦淮孤绝又清瘦身影上。细雨沾湿他额前碎发,睫毛顶端挂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并不刺眼光华。
他神形是如此落寞,倦淡地盯着骨节分明手指,薄唇轻抿,言不发。
面对昏迷秦穆,秦淮没有谢隐想象中哀痛。
谢隐明白,这是秦淮给自己交代——给他每个难眠深夜和付出痛苦交代。
和母亲程翠明起来报案是孩子奶奶王招娣。王二女皮肤黝黑,短发,是个典型乡村老太太形象。
谢隐进门前,还能听见王二女嗓门颇大声音。谢隐推门进去,她抬眼看见谢隐眉梢伤疤,于是做嘬紧缺牙嘴,反而不肯开口。
程翠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度差点晕厥过去。几位女警察轮番安抚她定能找回孩子,这才略显平静些。
这些安慰话听在她耳朵里舒服,进到谢隐耳朵里却犹如千斤重担。
三个月女婴被抱走,无论对方出于任何目,都存在巨大生存风险。
两个人都在等对方开口结束这场荒谬雨中静坐,但谁都不肯开口,不想去打破此刻平静。
恍惚间,电话铃声刺耳地划破夜色静谧,惊得二人心咯噔。
是韩易。
“头儿,接到北城区报警。个三个月大女婴,失踪。”
————
谢隐平静地将秦穆如何参与傩舞,这些孩子们如何获救故事讲给秦淮。秦淮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听着。
冷风细雨之中,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路灯下长椅上,像在诉说着个横亘千年故事。
沉默很久后,秦淮轻声说句:“谢谢。”
或许是话说得突然,或许是连日劳心劳力让身体极大透支,秦淮声音听起来丝毫没有精神。
但这两个字,倒是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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