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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静停好自行车,如往常样到弄堂口王阿姨家买四个糖三角。
王阿姨看着孟静顺脸躺下雨水,心疼地说道:“哎呦傻姑娘,下大,bao雨就别急着回家哟,在单位等会嘛。”
孟静看着墙上老钟表,五点四十,刚刚好。她憨厚笑:“怕雨时半会停不,智先在家等吃饭呢。”
王阿姨啧啧两声,羡慕地喃喃道:“真好。儿子儿媳要有你们小两口那恩爱懂事啊,就不操心咯。”
迫不得已,孟静咬破舌尖。刺痛和血腥味让她瞬间恢复冷静。
这次,也是最后次,她低头端详遍躺在地板上宁无暇。即便厌恶之情溢满,但她又不得不承认,美,是真美。
那是种瓷白通透美,柔软细腻美,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宁无暇,就真如她名字般,长得冰雪可人,桃花眼角下点缀着颗红豆般大小痣。
她打小就是美人胚子,学校里男生几乎没有不暗恋她。因为这痣,孟静叫宁无暇小红豆,又因为青春少年们悸动又风雅爱慕,高中以后,宁无暇又被大家叫为相思妹妹。
此物最相思,此人更是牵动相思。
绿色镰刀般爪子小心翼翼地蛰伏着,仿佛稍有不慎,那锋利尖刺就要划破浓郁沉闷乌云,割裂开混沌般。
树影下蝉仍旧声嘶力竭地鸣叫着,远不知大限将至,沉闷空气早已裹挟着死亡步步逼近。
天地间静极,仿佛什都不会发生。
突然间,道闪电精巧地掩饰那绿色镰刀从天而降。而后滚雷阵阵,大雨瓢泼。
雨水密集地冲刷掉大地上切该有,不该有印迹。
说到这,温和但不能免俗王阿姨压低声音问:“你们结婚多久?怎不见你肚子有动静?”
孟静时局促,拿着王阿姨四个糖三角,应付着回两句,匆忙回家。
这不到五十米几步路里,孟静五味杂陈。大学毕业后,她和薛智先已经住在起快两年,但其实二人并没有领结婚证。
孟静猛地才意识到自己必须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她留恋又厌恶地最后看眼那颗红豆痣,恶狠狠地在心底骂句,婊/子,和你那婊//子妈样,专勾男人。
这不是寻常时孟静能骂出话。即便没有和宁无暇样出落成大美人,但良好家教让她循规蹈矩地成为个礼貌又优雅女性。
但毕竟世事无常嘛,她骂出她骂不出口话,就像她杀掉如影随形人。
孟静迅速打扫战场,尽可能将自己来过痕迹清洗去。最后,她隔着手帕将宁无暇床边垃圾桶拽到房门口最显眼位置。
即便手指没有触碰到垃圾桶,但孟静仍赌咒回家以后要洗万遍手。因为那里面,明晃晃放着个用完避/孕/套。
没人记得发生什,就像没人记得,只螳螂,撕裂只蝉。
……
孟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即便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但真面对宁无暇尸体时候,她还是不知所措起来。
大雨疯狂敲击着窗棂。孟静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却不敢起身开窗。
尽管头脑并不十分清醒,但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冷静。越快处理完尸体,越短时间逗留,就能让自己越安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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