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隐不伸手去拿,她便自己拿块,小心塞进江隐干燥唇间:“是不是很好吃?”
清凉又甘甜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开,周伊絮絮叨叨说着话:“这个灯芯糕很有意思,不仅能吃,用火柴点着,刺下就燃起来,就像灯芯样。五爷说,人生也是这样……”
她话忽然顿住。
周伊有点不知所措看着江隐:“你……你怎……”
她看到那个直冰冷木偶样少年,吃着她递过来糕点,有两行泪忽然从眼眶里滑落出来,砸在她扶着床边手上。
世界都在瓢泼大雨里模糊,他最后视野里只能看到男人逐渐走近身影,和月白长袍角湿润水迹。
周伊回忆道:“你淋雨,发场高烧,醒之后,像个木头人似,问什也不说,都要以为你烧坏。但五爷说不是,你只是直没醒来。”
“当时特别奇怪,人都已经醒,怎还说没醒来呢?”
江隐想起来,他醒之后,人确实还像留在那个雨天里样,耳边好像有层东西隔着似,全是连续不断雨声,连人话都听不太清。
他像在做个永远不会醒噩梦,整天躺在床上,浑浑噩噩,似乎死也不过如此。
周伊瑟缩下,却见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似,慢慢动着腮帮子,咀嚼着那块小小糕点,说:“谢谢,很好吃。”
直到有天,周伊悄悄进来,她那时只有十岁,脸上还有婴儿肥,有双清澈无比眼睛。
她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来个油纸包着东西,打开后,是条条雪白糕点。
周伊推推他:“买灯芯糕,你要不要尝点?很好吃。”
江隐直木愣愣坐着,闻言,忽然缓慢转动下眼珠子。
周伊精神振:“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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