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沉默片刻,道:“对不起。”
他不该在明知河底下有蹊跷情况下还挺然走险,就为验证江逾黛话中真假。这举动冲动而鲁莽,才会让吴敖几乎赔上条命,陈厝又受这样重伤。
吴敖没说什,估计还是拉不下脸来,只是道:“等会向三爷要两贴膏药给你贴上。”
陈厝气道:“你他娘也太敷衍点……就两贴膏药像话吗?”
吴敖啧声:“你知道们吴家膏药多难得吗?今晚敷上,保管你明天早就好,活蹦乱跳,力能扛鼎,就跟没事人样!”
江隐咳两口水,点点头。
瞿清白缓过来,指着吴敖骂道:“都是你,非要搞什打赌……这下可好,命都差点赌没吧!”
吴敖惨白着张脸,不服嘟囔:“又不是个人主意。”
瞿清白从善如流,转身又把枪口对准祁景:“对,还有你!”
祁景道:“这下可以证明江逾黛没有说谎。”
然止,但河里无数双胳膊和手竟也拉住血藤,两边像拔河样互相拉扯,场面时恐怖中还有些滑稽。
血藤毕竟是从他身体里长出来,说是血肉也不为过,陈厝疼嗷嗷直叫:“老子手……手!”
就在这时,个人影闪过,陈厝就听自己耳边轻飘飘声:“撑住。”随后手臂上就是重。
江隐速度很快,像表演特技般,顺着那几条不断晃荡,绳索般血藤跑向湖面,落脚处仿佛空无物,踏虚而行,不过几秒,就来到湖心处,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扑通扑通扑通——
周伊也认可道:“他说没错,吴家药千金难买,用后确有奇效。”
她边给陈厝伤做暂时处理,边安慰道:“现在寄生在你体内血藤也许还承受不这大压力,但是经过三爷指导和治疗,你定能日进千里,这点小重量都不在话下。定很疼吧?
瞿清白气急:“你!”
周伊站起来:“别吵!”她走到陈厝身边,他们这才注意到陈厝正半倒在地上,满头大汗,面色铁青,两条手臂不自然哆嗦着。
把外套脱,袖子撸上去,所有人都倒抽口冷气。那两条手臂肌肉硬石块般,弥漫着不自然红,好像所有血管都在底下爆裂开样,青色经脉狂乱在皮肤下游动着。
祁景想碰不敢碰:“这是怎回事?”
周炙说:“他用力太大,损耗过多……简单来说就是爆血管,需要尽快处理。”她也轻轻嘶气,摇头道,“定很疼。”
就听声又声,被斩断手都掉入水里,江隐在坠势下眼疾手快捞住根血藤抱住,他们这边拔萝卜还在用力,祁景就感觉手上轻,身体不自觉向后倒去,在惊叫声中个压个,噼里啪啦倒大片。
血藤几乎是在空中划道抛物线,才把湿淋淋吴敖和江隐啪叽下拍在地上。
所有人都晕晕乎乎,瞿清白爬起来还迷糊呢:“人呢,人救下来吗?”
吴敖命也是硬,这折腾下,还自己爬起来撑着地面口接口吐水。周伊勉强拍着他背,像个真正医者照顾落水者样,不过是拍人力度大点。
祁景走两步弧线,下跪倒在江隐面前:“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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