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老白新收徒弟。”他故意挤兑他,“不怪你喜欢,大小长得样寒碜。”
江逾白不高兴:“说什呢?收徒弟能跟你们个倒霉相?”
三人你句句开始斗嘴,江隐拿着那块干硬干粮,好像因为没见过这新奇场景,抬着头看戏似,也没再逃。
等他们说够,江逾白指着两人说:“这是胖是张达,那个瘦是鲁日,叫叔就行。”
鲁日也不知道对江隐哪来好感,逗他:“来,叫鲁叔——”
江逾白在地上个大包里翻吃,江隐被迫栓在他旁边,胖子想要拉他到近前瞅瞅,被他眼定住。
他还算识相,就在远处瞅瞅:“老白,你捡这小孩眼神真凶,像个小煞星。”
江逾白翻出来块干巴巴干粮,塞给江隐,说:“不这样还看不上呢。”
胖子嘿嘿笑道:“你实话跟说,真是捡?不是你种吧?”
江逾白失笑:“年方二就生这大小子,是什时候作孽啊?”
祁景跟在小江隐后面,不远处就是江逾白悠然自得背影,江隐几乎是在被拖着走,脚在地上蹭出深深痕迹。
他好像还不死心挣扎着,但路人看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就算有想要上前问,也被他发癔症样动作给吓退。
江逾白走会,离主街越来越远,这里似乎也是个偏僻小县城,除热闹点地方人就不多。
眼前越来越荒凉,几栋矮矮平房连成片,墙上伤口袒露着暗红砖块腐朽内里,屋顶瓦上还有燕雀垒下过窝,已经只剩碎草和凝固烂泥。看就是被遗弃在人群外老房子,即便是这样小县城也不屑于与之为伍。
江逾白停下来,说:“到。”
江隐开始没什反应,被他揉两把头,终于不耐烦,把打开他手,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鲁日眼就看出他身上煞气,也不惧,疯子似嗬嗬直笑:“哈哈,狗崽子!”
胖子摇摇头:“行,给这孩子擦
没等胖子说话,那边就传来声沙哑应和,好像嗓子不清亮似,嗬嗬咳好几声。
“醒啦?睡天。”胖子说。
那瘦骨伶仃人从吊床里起来,抬头,说不出多老,但是皮挂不住肉,连带着表情都臊眉耷眼,张长脸像是要拉到地上。
那副衰相人打个长长哈欠:“过午?”
他眼角还含着泪呢看到江隐,霎时眼前亮:“哪来小娃娃?喜欢。”
窗框上碎玻璃茬还在发亮,里面黑洞洞看不清楚,看起来阴森可怕,祁景心下生疑,几乎以为江逾白也要拐小孩。
江隐站定,里面阵细微声响,有个胖子掀帘子走出来:“老白,回来?哟,怎还带个小孩?”
江逾白道:“捡,以后就是徒弟。有没有吃?”说着就拖着江隐走进去。
这破房子里面帷幕重重,仔细看,竟然还是座废弃已久小破庙。灶台样案上供着两尊泥菩萨,褪色黄红衣饰长长拖在地上,和菩萨样埋没在被光影分割尘埃里。
除胖子,还有个人面朝下趴在吊在两根柱子间吊床样帘子里,只耷拉着只瘦骨伶仃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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