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隐知道他没有,真生气话,他镯子还在手上呢。
张达是不嫌事大,边看热闹边搅乱:“他在那呢……对,水缸底下!揍他,打……好!”
江隐跑过他身边,脚下踩泥水全溅在他胖脸上。
鲁日总会拦着:“……他是小孩,你这大人,跟他置什气啊?不害臊!”
江逾白过不来,就指着他放狠话:“兔崽子你给等着!”转头来又呛鲁日,“你也不管管,都是你惯!”
江逾白很穷,鲁叔和张达也很穷,仨大老爷们带着个小孩过流浪生活,日子就更加紧紧巴巴。
好在他们都是没心没肺,老话来说,这几个都是千金难买爷高兴主。江隐衣服破,张达就给他缝,大粗手指头被扎出点血,就边嘬边骂他小冤家,兔崽子。
鲁日则喜欢骂他养不熟小白眼狼,因为江隐像个小哑巴,养这久也不叫人。
他就像棵老树,常常抽着自己那只破烟斗,吐着长长烟雾,自在在阳光下出神。要是江隐在旁边,就吐他脸烟,在他咳嗽时候哈哈大笑揉他头。
江隐准在心里叫他疯老头,他说他知道。
江隐离还不远。
前方,只骨骼分明手拽住小孩后领子,直接让他摔个大屁股蹲。
江隐终于追上,连他都有些喘,但他能感觉到是这个小孩故意让他追上。
“你到底是谁?”
小孩可怜兮兮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要糖人。”
日子就这样热热闹闹过下去。
除江逾白偶尔几次会去相近地方办事,也把他带上起。鲁日和张达有时也会去别地方,但很快他们就会再会。
第次分开时候,江隐在门口站很久,江逾白怎说都不听,只能硬抱着走。
再见面时候,江隐仰着头,呆呆看那两个熟悉人影好久,连张达捏他脸也没反应:“哎哟,几天不见就傻?”
鲁日拍开他手
鲁日也喜欢唱戏,他和江逾白经常南腔北调吆喝,声音粗哑难听,却格外有味道,这时候江隐才会竖起耳朵听,很认真样子。
几人都教他把戏,这个年纪练起来再好不过。江隐甚至不觉得练功辛苦,他点就透,从不偷懒,张达教他几年,就悄摸摸对江逾白说这小兔崽子不得,以后定要饿死师傅。
江逾白管着另外事,他很看重教育。
他总是要抓江隐在膝盖上,指着路边买小画册上田字格认字,江隐从不开口,他大部分时间不恼,偶尔几次气着,就打几下他屁股,江隐跳下来就跑。
他兔子样乱窜,江逾白就追,边追边骂,脸都气红,看起来很认真样子。
江隐愣下,小孩忽然用力推他把:“把糖人放下!你是个没爹没娘野种,怪物!”
江隐应该是不会被这轻易推开,但不知为什,他腿好像被抽骨头样,慢慢跌倒在地上。
世界天旋地转起来,在白雾中搅成模糊旧时光,与此同时,不远处祁景忽然按住头,跪倒在地。
江隐是听过这句话,很久以前。
他师傅很穷,却总是精力充沛,意气风发,扛着十几公斤道具走街串巷,在把戏已经不太入流时代里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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