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在黑暗中个人咀嚼着这份百味杂陈,他觉得,为江隐这句安心,什都值。
他把江隐抓着他胳膊手带到怀里,紧密无间贴着,用尽这辈子所有温柔,轻轻说句:
“晚安。”
可惜平和时光总是很短暂,忽悠下天就亮。祁景醒来时候,江隐已经不在身旁,只有留着余温床铺。
刚抬起头,就见个背影立在晨光中,将羊皮袄套在身上。
祁景又去戳他脸:“喂……”
江隐抓住他手,往下扯,眼睛还是闭着:“不。”
祁景吓跳,心说这心动保质期也太短点,刚才还突突跳呢,现在就没感觉?
他不死心问:“为什?你现在就……什感觉也没有?”
江隐声音很模糊:“有……”
祁景看着江隐平静睡脸,几乎有点怨怼起来。
他在这像热锅上鱼样翻来覆去,为什这个人还能睡得这平静?难道就真点触动都没有吗?
他们俩头对着头,祁景手就在江隐头旁边,他盯江隐会,手痒痒,忍不捏下他脸。
还挺软。
他都觉得自己无聊,心里唾弃着自己,手上可是没停又捏几下。
不知走多久,他们终于回到万古寨,夜色中有三三两两红腰子身影,吃饱喝足后迈着方步满意离开。
瞿清白已经累三魂去两魄,好不容易爬上楼,就头栽倒在床上:“不行不行,谁也别叫,睡会……”
再去看他,已经有轻微鼾声,睡得人事不省。
祁景看看江隐,那股热度在脸上还没褪:“你……和凑合晚?”
江隐点点头,他好像丝毫不受那段告白影响似,坦坦荡荡上张床。
他刚要叫:“江隐……”
那人回头,却是张陌生脸。黑黢黢皮肤,红扑扑脸颊,高鼻梁,浓眉毛,俨然个朴实傈西族小伙子:“你好啊。”
祁景将他从上看到下:“你好。你是谁?”
那人道:“叫亚图,是桑铎朋
“什?”
“感觉很安心。”
祁景半天说出话来。江隐连他手都忘放开,就那握着他手,又睡着。
他睡颜是放松,平和,甚至是香甜。
在棺材里躺几个月,被傈西族折腾这多天,又在猴山里杀出条血路,他终于能在祁景身边放下防备,好好睡上觉。
江隐眉头动动,像是醒,又有点迷糊,睫毛投下片阴影,半垂在眼睑上。
祁景第次看到他这不设防样子,心动得不行,忍不住凑上去,小声叫:“江隐?”
“……嗯?”
“你现在心跳还快吗?”
江隐又闭上眼睛。
傈西族床是用竹子制成,长得有点像贵妃榻,毯子有日月刺绣,流苏拖地那长,阿诗玛大娘还说,这是她当年出嫁时,自己针线绣出来。
祁景也和衣上床,那边瞿清白睡得像只猪样,江隐闭着眼,呼吸均匀。
祁景却难以入睡。
他身体本能感到疲惫,尤其是李团结每出来次,就要消耗他大部分精力,但现在,因为江隐话,他睡不着。
心动好像并不是瞬事,而是绵长持久,像电流似酥酥麻麻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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