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澶面色铁青。
那边赵恒甫偷偷看眼刘同新,见刘同新脸色发白显然也是吓住。
赵恒甫在心里长叹口气,心道自己还是小瞧这名外孙。
这时有大臣站出来
方寿亭严肃道:“他手里有藩镇有百姓有兵马,齐云山更是得天独厚易守难攻,又位于边陲之地,十万大军守个齐云山,大丞相觉得你派多少兵能拿得下?”
周澶先是怔,方寿亭言点破他脑海里迷障。
这些日子来周澶目光只放在大丞相这个位置和朝堂权柄争夺上,他以为坐在大丞相这个位置人之下万人之上,谁都要凭他左右。
周澶错,他能左右只是京城这片天,刘湛已经在北疆占据席之地!
甚至周澶自己也没发现,他对刘湛固有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将。
“老夫已经调查清楚,从去岁起刘湛便收拢流民扩军,兵力已经逼近十万,却从未向朝廷报备。”
周澶直视赵恒甫,气势大盛。
“刘湛收回失地却隐瞒不报,苍霞平原并非他藩镇,他占着禾仓县驻军不出,这不是意图造反是什?若不趁现在刘湛羽翼未丰将其拿下更待何时!”
赵恒甫僵住,禾仓县事他也不知道内情,但是就事论事刘湛这次确实踩朝廷底线,此事可大可小。
就在这时直沉默方寿亭开口。“若齐云军果真有十万兵,大丞相,你要如何夺他将军大印?”
相府上马车,他朝丞相府大门方向呸声,心里直骂周澶是老畜生。
时间到二月下旬,皇后早产诞下小公主,有惊无险母女平安。
世家收到消息更多是幸灾乐祸,周澶上朝只觉得大臣看他眼神里都带着讥讽,脾气也是日益,bao躁。
坏消息却不只这条,周随在例行请安信中随口提句刘湛攻下禾仓县,问周澶如何处置,周澶这才知道有这回事。
周随也没想到刘湛根本没向朝廷报捷,周澶得消息再三确认刘湛果然欺上瞒下,次日立即发动百官当朝发难要求文帝夺刘湛齐云将军。
他还以为自己依旧能左右那小将生死,即便刘湛已经戴上金漆梁冠也没有让周澶警醒。
方寿亭语点醒不只是周澶,还有朝中百官,名手中有十万大军藩镇将军,如何奈何得他?
百官议论纷纷,面露严肃。
文帝反倒是十分淡定,心道不就是个县城至于这紧张,由始至终文帝都没明白朝臣顾虑。
“大丞相现在还是坚持收回齐云将军兵权吗?”方寿亭看向周澶。
周澶早有对策。“自然命北军营将士前往收复。”
方寿亭捋捋花白胡子。“若他不从?”
周澶嗤笑。“他敢不从?”
“为何不敢?”方寿亭反问。
说到底周澶不懂军务,他在北疆也不是带兵,成日跟颜氏内斗,这会冷不丁被方寿亭以用兵角度反问,倒真被问住。
这事令赵恒甫等人也十分吃惊。
文帝更拿不定主意。
赵恒甫道:“陛下,此事调查清楚再处罚也不迟,北疆入冬冰封千里,许是道路受阻关系。”
周澶冷哼。“刘湛在十月初便拿下禾仓县,苍霞平原不似山中严寒,大雪还没下哪里会受阻。”
双方你言句争执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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