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安落下棋子,抬眸,“该你。”
南星噘噘嘴,性子起来,把棋子丢,“不玩。”
他脱鞋,只雪白赤足伸到楚淮安那边,下下地蹭着他腿,眼神直勾勾,声音轻软,“夜深,良宵苦短。”
楚淮安不为所动,只道:“尚早。”
他又起身、蹲下,握住南星脚踝,将他丢开鞋捡回来,仔细给他穿好,随后走去清洗自己手。
第二场,楚淮安对出南星挑选恩客对子同样很好拍。这场戏大部分是楚淮安戏,戏眼在他那边,南星只是最后站在楼上,向下瞥眼,确定哪位是他晚上入幕之宾,眼神落到楚淮安身上时,认出他,带上几分诧异,很快又归于平静。
三年前,楚淮安殿试过后,被钦点为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与状元、榜眼同游城。游城那日,南星倚在栏杆旁,也看见,他心血来潮,命人摘花瓣,在他们经过时,洋洋洒洒落下去。
雨似花瓣落下,洒在三人肩头,榜眼和状元齐抬头,为他容貌所惊艳,盯着他许久。
他心满意足,打算离开。要转身时,他余光忽然扫到楚淮安,发现楚淮安并没看他,只是安抚地下下摸着马。
他停脚步,正欲再命人撒几把花瓣,楚淮安却在这时抬头,平平淡淡地望他眼。他目光太平静,南星忽然就觉得意兴阑珊,没兴趣。
为迎合花魁人设,他跳得舞步更加突出腰和胯,肢体也更加柔美,翩若惊鸿、轻盈曼妙,充满诱°惑与魅惑。
但他行云流水动作间,却并没有失去力量感,刚柔并济,个跳跃,个旋转,都能感受到舞者力量和美。
他表情管理也很好,脸上笑容很浅,只是唇角轻轻勾着,眼波流转间,仿佛述尽无尽风情,抬眸,回首,勾人摄魄。
纪昀章坐在台下,专注地看着台上景黎,此时戏里楚淮安被惊艳心境,也是他真实感想。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声。
再回到座位,他将南星乱丢那颗棋子捡回,放回南星手里,“继续吧。”
南星:“……”
他随意把棋子丢到个位置,视线控制不住地瞥向楚淮安下半身,神色古怪,琢磨着他是不是不行?不然怎可能忍得住不碰
此后三年,他恩客里有当时状元,有榜眼,从未见过楚淮安。
南星从来没见过像楚淮安这奇怪客人,明明拿到和他共度良宵机会,明明春宵苦短,偏偏只让他拿出棋盘,又备茶水,让他陪着下棋。
棋有他好看,有他好玩吗?而且好霸道,衣服要好好穿,还不许他喝酒,简直奇怪。
南星借着烛火,偷偷地看楚淮安,在心中感叹对方长得真俊,是他见过最好看客人,就这张脸,他倒贴都愿意。
可男人专注着棋盘,骨节分明手指只执棋子,碰都不碰自己下,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魅力来。
并不是代入角色入戏。
他只是因为景黎这个人,心动。
景黎五岁开始学跳舞,怎跳已经如同刻在基因,身体有反射性,是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即便舞步出错也能迅速调整回来。
而纪昀章演技登峰造极,同样不可能出现问题。
观舞和见钟情这场戏,毫无疑问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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