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活是部电影,生命垂尽时才算杀青,那江意淮是戚泊呈整段人生里唯主角。目光追及之处,永远是这个人身影。
江意淮最后是快走好几步到戚泊呈跟前。
“迟到?”
他围条蓝色围巾,特别显白。
戚泊呈看着近在眼前人,说:“没有,是来太早。”
戚泊呈活这二十多年来,头次感受到这种等待心情。
江意淮出现时间比约好点早几分钟。
他预备从道路对面走过来,遇到红灯,停脚步站在原地等。但两人已经看到彼此,所以江意淮很自然朝戚泊呈小幅度挥下手。
他今天真好看。戚泊呈想。
哪怕是冬天每个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力御寒,江意淮也仍然给人清爽感觉,皮肤冷白,气质稍显疏离,但眉眼间又温温润润,像阳光下雪。
“很期待。”戚泊呈说。
这好像这是次约会,他期待和江意淮约会。
“那明天见。”
“好,”戚泊呈没有再多聊,“早点休息,晚安。”
“嗯。”
忘。”
他声线偏低,听起来也没有冷冰冰,江意淮猜出来他应该是期待。
“没忘,”江意淮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说,“记着呢。”
“没怎看过舞剧,”戚泊呈坦言,“如果有不懂,可能会请教江老师。”
江意淮谦虚道:“也知半解,不是专业。”
“那走吧,时间还来得及。”
“嗯。”
戚泊呈把手里票给他,人张。
江意淮之前没问过是什舞剧,他也没有刻意去查近期会演出舞剧,既然答应人家要起看,那看哪部他都可以接受。
所以他看着手里这张崭新票,位置也是极好,不禁有些欣喜:“这个剧票可不好抢。”
他只需要在前方招招手,戚泊呈就觉得这个人好到没人可以替代。
接近分钟红灯,既漫长又短暂。
绿灯亮,对面行人陆续往这边涌过来。
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江意淮不紧不慢走在人潮里。
是那种氛围浓厚冬日电影,当无数路人从这个人身边持续经过,画面只是定格在主角身上,作抽帧处理。
江意淮应着,主动先按挂断键。他知道自己不挂话,戚泊呈也会等到他挂。
第二天傍晚,戚泊呈本来说来接他,因为时间还早,剧院不是很远,江意淮就没让,约个对两人来说距离都合适地点见面,走着过去,权当散步。
戚泊呈答应。
他在街道路标前等江意淮时候,愈加觉得这更像是场约会。
比起开车去接,在约好地方等待对方感觉更要强烈,即便有时间约定,但对方来时间要会早些,要会稍微迟到点,对于等人来说,这是种无法预料惊喜感,所以期待感也拉得很高。
“江老师很厉害,是懂舞蹈。”
因为母亲是舞剧演员缘故,江意淮其实从小就接触,耳濡目染,也亲自学过,说不懂是不可能,只是后来没有从事这行而已。
江意淮便笑下,说:“那努力多懂些。”
电话里戚泊呈也轻轻笑下。
就这打电话聊几句,不用说太重要太正式话题,心里就暖洋洋,仿佛温和太阳抚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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