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您会感冒。”季师益拍拍他胳膊。完全没反应。
後来他才回想过来,那天他对邱景岳用对待妻子方法。他把他抱到边,再把被子展开来给他盖上。
邱景岳没能睡上多久,九点左右总值电话就响。响很会儿,他才爬起来接。看见季师益坐在房间里看报纸,他有点抱歉地说:“太困。”
他说肾内有个腹痛叫他过去看,没什麽事会儿就回来。季师益说也要回去,邱景岳说等回来再走吧。
季师益看完两版报纸後邱景岳回来。
邱景岳出去把饭盒丢到病区污物室之後,回来就躺倒在床上,说:“两个人轮值,真不是人过。”
季师益说:“去年们还有四个人。”
“没赶上好时候。”邱景岳说。
季师益在椅子上坐会儿,说:“师兄,要不您先休息吧,晚上没准还有什麽事。先回去。”
邱景岳说:“你就来吃顿饭?”
季师益尴尬起来。邱景岳笑著问:“是不是来找?”
邱景岳看起来有点疲惫,以前干净眼睛下面现在有圈淡黑。季师益做老总时候有四个人轮班,稍微好那麽点儿。现在是两个人,也就是说隔天上24小时班,整个普外科所有急诊手术老总都要参与,运气不好时候可能几天都睡不到好觉。
季师益几乎想说不是,听见走廊那边送外卖叫:“季医生,季医生,烧鹅饭!”
“你订饭?”邱景岳看著他,笑得满室生辉。
“是,订饭。您吃吗?”
这麽多年过去,季师益很难清楚描述自己当时心情、生理反应以及其他。他也很难确定关於邱景岳哪个镜头是自己想象,哪个是真实发生过。他觉得当时他们在屋子里各自抽各自烟,并没有进行什麽交谈,但又觉得当时对他说好多话,以至於他所有苦恼,那位年纪相仿师兄都明白。
有点他很确定,他开头认为自己是去道歉,不过终那个晚上,邱景岳都没能让他道成,在抽烟後邱景岳说自己手机上
“不行吗?”季师益笑道。
邱景岳给他丢根烟。季师益接住。
“收留你吧。”
邱景岳抽著烟就在床上睡著。季师益把烟头从他嘴里拿走,说:“师兄,火灾就是这样出来。”
他是真睡著,睡得很沈。季师益想给他盖上被子,他压在被子上。
“也订。”
於是那边那个送外卖换个叫法:“邱医生,邱医生,烧鸭饭!”
普外科总值班房事实上在十二楼胃肠外科二值房,该附属医院二值晚上通常不在,简单急诊手术由普外科总值班和线医生完成,有难度叫回二值,再有难度请示三值。於是这个房间不知何时起变成约定俗成总值房。房间里有电视,有个上下铺,张办公桌,张椅子,还有间厕所。
邱景岳把椅子让给季师益,自己坐在床上捧著烧鸭饭吃完,之後还把季师益多订那份烧鹅吃半,说今天饿坏,幸好季师益多订份。季师益则相反,很久都不能吃完那份烧鹅饭。最後把饭盒盖上时,还剩三分之米饭。
邱景岳收拾著桌面上饭盒,季师益说来就可以,邱景岳说反正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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