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也不想再婚吧？男人跟女人可不
样。”任唐大吃惊。
“暂时不想。”
“你不会去找小姐吧？”任唐取笑他。
“
胆子这麽小，敢吗？”
离婚之後季师益完全没有性活动，甚至连自慰都没有。好像丧失
那方面
兴
。
季师益虽比邱景岳早年晋升主治，在人手永远不足区还是多值整年线班，十二月时新来批进修医生，人数不少，他终於解脱，作为主治加入二线排班。原以为不值线会轻松些，事实上并非如此，老总遇到专科疑难问题会请示，三个病区任何个病区有问题他都得出现。
季师益跟随是廖敏轩这组。原先顶头有个副高，因为惹怒廖敏轩，被发配到二区。廖敏轩周查次房，其余时间都是季师益带著住院医查房。周两次手术日廖敏轩都会出现，但由於行政职务忙，有时会在手术途中走开，剩下手术只能是季师益主刀。好处是进步神速，他已经变成同龄主治当中唯可以独当面术者；坏处就是压力确实很大，他晚上时间基本上都贡献给书本和教程，琢磨著术式──如果在廖敏轩面前回答不上问题或者出什麽差错，那基本上是没有翻身之日。他不坏，只是容易记仇，容易记著别人缺点。
邱景岳婚礼之後，除科会之外，季师益就没怎麽碰见他。偶尔在科会见到他，他也坐在很远地方，而後时常在全科同事面前被责骂。开会时他总是低著头，不管廖敏轩说什麽，般他都不回应。也通过领导责骂，季师益得以解邱景岳近况，例如申请到省自然基金自由项目──那天领导骂是“不要以为申请到基金就不起，你要看看你呆是什麽单位，告诉你，要不是挂上这个科名字，就那种课题还想申请到？”例如写临床路径──“你写什麽烂东西？语句都不通顺，你小学是不是没念好语文，你想丢脸吗？”
开头季师益和所有人都有共同疑惑，既然邱景岳这麽“烂”，领导为什麽每次要把重要任务交给他？
後来他隐约觉得自己明白廖敏轩心思。想通以後他和任唐出去喝晚上酒，说很久没喝这麽痛快。
周芳和季师益离婚後，任唐先是有点不自在，尤其在谈到家里事情这方面；後来见季师益没有怪罪他意思，也没什麽顾忌。季师益向他打听周芳近况，他说她快临盆，身体状况挺好。逢人笑嘻嘻，说就要生宝宝。点儿也看不出来离婚。
季师益那时会很想见见她，见见自己孩子。只是他始终没说出口。
他对任唐提过周芳精神状态问题，让他帮忙劝说周芳父母带她看病。任唐摇头说：“他们家是什麽家，别说没生病，真生病也不可能带她看。离婚不要紧，要是说是因为精神病离婚，老舅他可丢不起这个脸。可不敢跟他说这话，他知道你跟说这个，非恨死你不可，那你就难混。你要是不说，他们家对你有愧，情面上事还能帮你些。老舅说周芳没谈感情就是正常人，觉得也是。他们家觉得可以养著她，就让他们去吧。不谈感情不再婚也没什麽不好。多省心。”
“是挺省心。”季师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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