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接张宁起回家,妻子坐在副驾驶上神色自若,邱景岳问她你昨晚上哪儿去?
张宁说在爸那儿。
邱景岳说打电话给你爸,他说你不在。
张宁於是说:“你别问,问不痛快。”
她直到那个时候仍然不慌不忙,邱景岳在过马路时闯红灯,差点和侧面来车撞在起,她依然点儿也不慌张,倒是邱景岳出身冷汗。
邱景岳不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麽过来。清晨时候,张宁还没有回来,客厅烟灰缸里躺著几十只烟屁股。他洗澡,洗脸,换件干净外套出门。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那年三月份,他们登记结婚後两年半,正式婚礼前年半。他去上班,交班之後,上手术之前去趟妻子工作超声科,找到正在换白大褂张宁。
当场人很多,张宁对他笑:“你怎麽来?”
很多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邱景岳看著四周人,只是说:“没什麽,你手机是不是没电?”
“是啊,没电。啊,有什麽事回去说吧,你今天有手术吧?”
在家里啊。”
邱景岳愣住,愣会儿之後指尖开始发冷,他勉强地笑道:“在干什麽?”
“在看电视,看人与自然。”她声音同往常样,让人如沐春风,“你吃饭吗?别饿著。”
“还没吃,你呢?”邱景岳走到厨房,声音有些僵硬起来。
“刚吃啊,做个土豆烧鸡,全吃光呢。”
她表情平静,甚至闭目养神起来。她嘴角含著微笑,所谓仪态那种笑容。邱景岳想起不知多少次她对他露出这样笑,他开始觉得可怕。
他对她毫无办法。他不知该怎麽让她开口。他在家里喝很多酒,没喝醉,却借酒装疯摔
邱景岳後来终於发现那个违和感来源。张宁从来不慌张。她做事从容不迫,她说话有条不紊,她走路仪态端庄。
对著这样她,邱景岳表现出哪怕点烦躁和焦急,似乎都是自己错。
他那天不断地想她到底去哪儿过夜,和谁在起,为什麽手机关机。他上手术时强迫自己不能想,不能出错,但只要稍有休息,他就开始想。
邱景岳感觉到种灭顶痛苦。不仅仅因为妻子夜不归宿,也是来源於对直以为幸福进行否认幻灭感。他想起廖敏轩话,怀疑他当时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告诉自己话,他用那样方式试图传达给他什麽信息,却被他好心当做驴肝肺。
妻子在他们第次时候没有落红,她说可能是小时候练习舞蹈,运动强度太大,给弄破。因为是学医,邱景岳对这种说法也没有进行过怀疑。事实上,就是有不悦,他还是说服自己不管她有什麽过去,他都不打算计较。女人之所以隐瞒过去,也是为让丈夫爱她罢。
“你在哪儿做烧鸡?”厨房里干干净净,点油烟味也没有。
“当然是在厨房里呀,傻子,还能去哪儿做呢?”她咯咯笑起来,“不和你说,你好好上班吧。”
邱景岳说:“你在和捉迷藏吗?现在在们家厨房。”
张宁那儿不说话。邱景岳问:“你到底在哪儿?”
张宁挂电话,邱景岳不死心,又打给她,那时她手机已经变成关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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