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过年之後他和师弟季师益关系好起来。他因为妻子事情烦恼,他妻子甚至会打电话找他同事询问行踪。虽说这种行为也十分不妥当,邱景岳却情不自禁有些羡慕。
师弟季师益是看上去很温和人,个子很高,看就知道是外科医生身材。他以前在读博士时候就听人说过这位师弟很受女孩欢迎,说是外科第帅哥。他有些好奇,想象中觉得应该是个飞扬跋扈人,但真见面後才觉得他其实是个性随和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些。邱景岳刚上临床那段时间,没有人可以拜托,麻烦过他不少事情,他也从不嫌烦。
因为都有烦心事,邱景岳觉得和他聊天後相互都好很多。邱景岳好友都是初中、高中、大学同学,都远在天边,男人之间除有正事也不会闲聊,邱景岳印象中,在开始交往女朋友之後,很少和同年龄男人坐在起好好聊天。和季师益都是同行,聊时候常常能聊得很起劲。他临床经验没有季师益丰富,有时会问问关於临床上疑问,季师益也会向他询问做科研事。他知道季师益在考虑博士启动基金
外婆过世以後,他时常会做关於她梦,做最多,是外婆在楼下做饭,他又惊又喜,觉得好久没见到她,拉著她手说嬷你回来啦。她就朝著他笑。她笑容那样熟悉。
醒来後他能想起,都是遗像上那个笑容。
有时他会梦见她病危,他对她说不能开刀那个时刻。他不记得她表情。那时她似乎也没什麽气力做出什麽表情。有时会梦见她摇著拨浪鼓,唱著催眠曲,温暖又让人安心。而他醒来後,记忆中却并没有那样场景。
那之後邱景岳很少回家。七月初忙於肝胆病论坛事,忙得不可开交,他就住在他租小房子里,开会过後他开始做老总,开头是三天值次班,到年底,胃肠外那位医生做满时间,就变成两人轮班。邱景岳点儿也不在乎,能忙到没有时间想事情是好事。
廖敏轩在下半年回来。他岳父退回科里,说是要再做年才退休,但被请去分院坐门诊、做手术。外科医生退休相当凄凉,除非是真正撼动不倒大牌,做行政路高升,真正上去,否则退休,基本上没有人请去返聘。毕竟这个职业是半体力活,年纪大是会被嫌弃。
他忽然明白院长催促张宁和他结婚心情。他想把女儿交到可靠人手中,想让她下半生有所依著。
张宁和他联系过,关於她想辞职事情。他又想起她之前在那种时候威胁,心灰意冷之余陪同她去找他父亲,听著她和他谈条件。说什麽景岳现在刚起步,她想辞职做点小生意,家里经济困难,想向他要点钱。邱景岳听得心里难受。
张宁父亲听女儿话就生气,说什麽辞职,好端端工作辞什麽。她就说不都听您话,乖乖嫁个医生吗?您非要说那麽白?
那句话让旁听邱景岳终於认清自己地位。院长似乎惧怕女儿威胁,转眼就妥协。
邱景岳不想见到张宁,依然长期住在租来屋子里。他想起张宁就难受,他觉得自己真不聪明,他想不通她心情。他也没办法就那麽拿得起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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