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声音也很轻，短短两个字中都夹杂
气音。男人稳稳呼吸，抬下手指，像是想抬手却没力气，最终只能要求道：“明昱。”
“低头。”
青年嗯嗯应着，听话弯下腰，听见对方发出下
道“命令”。
慕柏行：“吻
。”
他音色虚弱微冷，掺杂在医疗消毒水味道昏暗午夜中，飘渺又真切。
黯淡光线中，他对上慕柏行睁开双眼。
男人正将自己手从明昱手掌中抽出。他从床上微微支起身体，打算帮明昱摆个更舒服姿势睡觉，却没想到对方忽然醒。
青年好像后背安弹簧样骤然从床上弹起，就算光线再暗，慕柏行都能看清他眼里露出担忧恐惧。
下秒，那些浓重负面情绪瞬间转化成狂喜。
“……慕哥？！”明昱倾身去按他肩膀，“喘这
厉害……你快躺下！”
红毛说慕柏行今天白天清醒时间比以前每次清醒时加起来还长。这是个好兆头,明昱觉得他明天也还会醒来。
青年边想着,边以视线描摹他五官。
距离星线上战斗已经十天过去,慕柏行唇上终于又有层浅薄血色,不再是副似乎随时都要停止呼吸吓人样子。这场重伤加手术让他瘦些，原本就清晰分明五官轮廓更加锐利,倒不难看,就是让人心疼。
首都星已经入夜，明昱又看会儿,而后拉开沙发床摆在慕柏行床边。
他关灯,伸直手臂把手掌放在慕柏行病床上，轻轻勾上慕柏行手指，以种有些别扭姿势闭上眼。
“倒不是要去骂人。”病房中,明昱轻声道，“骂他俩嫌浪费生命。”
“是想让他们在解除亲属关系申请上签字。有他们签字,走是自愿解除亲属关系流程,会更快点。”
因为尽管明执朗夫妇不是他父母，甚至是杀害他父母罪犯。但按照中央星域标准，因为对方将他从小养大，因此双方亲属关系并不会因为这些残忍真相自动解除。
如果不走自愿解除关系流程,就要向法院提交强制解除亲属关系提案。他需要整理足够证据证明这段亲属关系存在给自己带来不可逆伤害和持续精神高压,倒不是办不下来,但太麻烦。
明昱不想再在明家身上多费精力。
慕柏行呼吸确实十分急促。
他体力很差，这个简单动作就已经喘不匀气，支着身体手臂都在发抖，重新躺下后闭闭眼，尽力调匀呼吸。
明昱按亮夜灯，下床看他。
“感觉怎样？”青年放轻声音，像是怕惊醒午夜美梦。
“没事。”慕柏行低声道。
自从慕柏行离开治疗舱后,明昱每晚都是这睡。
因为害怕出现突发情况,青年晚上都睡得不沉。于半梦半醒间，他忽而感觉到手中温度消失。
明昱：“……！”
明昱觉得掌中空,半睡半醒间无法理解发生什，骤然惊醒。
月光从病房另侧照入。
床上人没有回应。
明昱趴在床边,像以往每天样和他讲述自己白天遇到事。
他开飞行器回来时已经将速度拉到最快,但回到医院还是用个多小时时间。
男人已经重新睡着。
明昱并不其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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