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可他看不见，走
没两步，就整个人摔在地上。
顾延枫趴在地上，忽然用力锤
下地面，肩膀在抖动。
……
“咔，”姜叙笑，“可以，这条过。”
周凛连忙上前扶起郁微星，他刚才那摔是真
摔，即便穿护膝、护腕，可
“你来做什
？”十年光阴，并没有消除他们矛盾。
洛文霞终于从门口进来，瘸拐地走，将包放到角落，“医生给
打电话，说你出车祸，眼睛看不见，来照顾你。”
“看不见”这个字，让顾延枫表情扭，气息开始变得不稳。
他紧紧攥着被子，努力压抑自己，平静说：“不用，你回去，不需要你，也不想看见你。”
“是你妈妈。”洛文霞挽起袖子，已经开始忙碌，拿起水壶看看，发现里面是空，于是出去打水。
她抓着包，目光很慢地点点将顾延枫打量遍，落在他眼睛，她唇抿下，眼里也飞快掠过丝疼惜。
“咔。”姜叙忽然喊停。
郁微星眨下眼睛，和余舒芝同时看向他。
姜叙対郁微星说：“你太淡定，顾延枫是意外失明，而且现在才是他失明后第五天，他是假装镇定，対人很防备。
你问完，対方久久不回答，会要警惕起来。”
认同慢工出细活。”
他拍戏，最短都要五个月，最长还有过年记录。
这也是很多演员不愿意进他组另个原因。部不卖座口碑也麻麻电影要用掉半年甚至年时间，太不合算。
打光、镜头、收音……所有人都准备好，姜叙坐到监视器前，表情严肃起来，他颔首示意，场记打板。
顾延枫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脸望向窗外，瞪大眼睛，似乎是在看什，但其实，他什都看不见。
匆匆出去，很快她又匆匆回来，顾延枫还保持“看”姿势，听见她脚步声往自己走来，抵制地抬手。
他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口吻很生硬，“说，不需要你。”
洛文霞淡淡问：“不要照顾，那你打算怎办？没人照顾你能下床吗？你能自理吗？”
她这句话仿佛将顾延枫鸵鸟心态彻底戳穿，怎办，他能怎办？他再也看不见！
“不要你管，你听不懂吗！”顾延枫握着拳，愤怒又不甘，“谁说不能下床，这就下给你看——”
郁微星点点头，重新准备分钟，拍第二遍。
没听到対方回答，又没有声音，顾延枫整个人紧绷着，他“看”洛文霞动作又更大些，眼周肌肉都在抽动。
“你是谁？”
洛文霞回过神，回答他：“是。”
顾延枫怔住，记忆里声音突然出现，虽然苍老不少，可他记得很清楚。他绷紧身体骤然放松，可表情也沉下来。
他眼神是失焦，很空，眼珠也不会动。
听到脚步声，他以为是护士，回过头，眼睛也在努力睁大，下意识去“看”。
“12点吗？”每次护士都是上午六点，中午12点，下午六点三个时间准时过来，让他吃药。
他已经没时间观念，都是靠护士每次来计算。
洛文霞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十年未见儿子，他长高，更好看，就是瘦，跟小时候样，怎养都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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