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风对周霭说:“不敢。”
他弯腰将书包上灰拍掉,说话时他垂着眼皮,这次他没看周霭:“是那个食言人,说回来没回来,迟到这长时间,而且那个时候…你太小,你还是个小孩,不想你把忘,但没资格、也无法干扰、更不可能去要求。”
陈浔风终于抬眼,看向面前周霭,可能是抽烟缘故,这近距离,他在周霭身上嗅到点清凉薄荷味,他轻轻呼吸着,继续说:“不敢在见到你第眼,就故作轻松冲到你面前朝你打招呼,说是陈浔风问你还记得吗?如果你否认,不知道接下去要怎和你相处,如果你承认——”
陈浔风顿顿,才摇着头否认自己,“你怎能在这种情况下点头承认,你不能这轻松就原谅食言,所以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货车接连驶过,轰隆声音不消,陈浔风动动脚,挡住身后被车带起来灰尘,眼前周霭看着他,沉默看着他,陈浔风在他视线下继续说:“所以…”
揍年级第,面却又觉得陈浔风不会。
那处周霭打人,手就垂下去,校服袖口松松圈住他手腕,江川眉心跳,他终于想起来为什自己会对周霭有特别印象,几周前,他在对面楼厕所撞到那个人,就是周霭。
当时陈浔风非常反常,罚着站突然不打招呼就穿过空中走廊,往对面楼厕所里走,当时厕所里就是周霭,而他撞周霭后,陈浔风不仅捏着人家手要看伤口,还主动提出要送他去医务室。
陈浔风不可能是个热心人,更不可能是个多管闲事人。
身后这群人似乎终于从刚刚那副场景里缓过神,江川听见他们惊呼和诧异口语词,他抬眼看过去,果然,那边陈浔风被人当着脸给巴掌,不仅丝毫没有生气迹象,甚至依然垂着头,脸上那种莫名专注神色没变,他似乎想要说什,但被周霭要侧身离开动作打断。
但周霭突然垂头,他抬手看眼手腕上表,伸手从陈浔风那里拿过自己书包,时间并
陈浔风没有松开撑在旁边手,他看着近在咫尺周霭脸,夕阳光照在周霭脸上,他像是要融化在光里,周霭眼睛被光刺得眨眨,陈浔风下意识要抬手给他挡挡。
然后周霭突然松左手上直提着书包,转回身对着陈浔风,他在陈浔风脸上扫眼,然后突然抬手,打句短短手语,他动作不快不慢,但顺畅利落,时隔六年,周霭跟陈浔风再次交流第句话是愤怒,他问陈浔风:你终于装够?
六中认识周霭、听说周霭人,都知道他是个哑巴,还是个封闭哑巴,周霭很少和人交流,所以他们几乎都快要忘记,即使周霭不会说话,但他和外界仍旧可以有许多许多种沟通方式。
后边围着这群人看着周霭动作都惊讶无比,但人群中心两个人却极其平静,他们根本看不明白周霭比什,但陈浔风必然是看懂,他不仅看懂,他还边捡起地上周霭书包,边慢慢回句话。
几辆大货车驶过,发出巨大噪音,陈浔风声音很低,隐没在车喧嚣声里,他出口话只有靠他最近周霭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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