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浔风现在再次出现,陈浔风在某些方面如既往,从那天那个女生面对面看着他发愣、到今天江川在桌子对面观察,他们停留在他身上目光只是有些久,陈浔风就开始敏感。
陈浔风对他有保护欲,但周霭变,周霭已经从胆怯小哑巴变成冷漠大哑巴,周霭其实已经不再需要。
周霭筷子在餐盘里短暂停留,然后他放下筷子,陈浔风推盒纸巾过来,偏头问他:“不吃?”
周霭没看他,只轻摇下头,对面坐着江川已经换个话题,对着陈浔风第无数次提醒道:“浔儿哥,下午四点,3000米啊,你别忘啊,老吴再找不到你人,真要犯高血压啊。”
陈浔风扯纸巾,垂眼擦手,声音挺淡:“别念经,你说多少遍?”
其实在陈浔风那句话出口时,周霭虽然没抬头,但他手里餐筷不着痕迹顿顿。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哑巴,还是个不好相处哑巴,所以从小到大,放在他身上各种视线就太多,好奇、惊讶、仔细打量、厌恶,视线像针,绵密又扎人。
小时候他对别人好奇打量非常敏感,他出现在人群里,所有人视线就自动汇集在他身上,然后便是窃窃私语,周霭曾经非常想在那些视线下将自己藏起来。
然后陈浔风站在他身前,他不能说出口、他不想表达,陈浔风全部看得出来,陈浔风看出来他那时恐惧,所以陈浔风替他严丝合缝挡住那些视线。
那时在幼儿园里,很多人都说陈浔风是个疯子,甚至有家长真诚建议老师联系陈浔风家长,能不能带他去医院看看。
说到这里,江川似乎想到什,突然转头,将旁边正侧脸看着窗外周霭也带入话题:“大佬,这次运动会你有参加项目吗?到时候来给你加油哇。”
周霭从窗外收回视线,视线在江川脸上略作停留,然后轻摇下头。
可能是察觉到周霭交流限制,江川没有让谈话出现空当,他很快接过话:“们浔儿哥身上背两个跑步项目,3000米和1000米,哈哈,说起这个就想笑。”
“他名字是们班主任老吴直接填,因为老吴说
因为陈浔风做事毫无条理,上秒他能安静坐在那里发呆,下秒他就能将面前偶然经过男生摁在沙坑里揍,油田遇到火星才会炸,但陈浔风像是座没有规律活火山,他爆炸没有任何轻重逻辑。
陈浔风被许多学生家长和老师连番逼问,但他给出来理由都只有反问:他为什要看周霭?那多路他为什定要从周霭面前过?
只是因为路过时扫眼他后面那哑巴,陈浔风就突兀发狠,这是没有大人能理解和接受逻辑,久而久之,陈浔风就成众人口中疯子,人群开始自动避开他们,但也确实没有人再敢看周霭。
他们成幼儿园最奇怪组合,脏兮兮疯狗和他藏在身后干净哑巴。
但那是太久之前事,陈浔风也离开得太早,他走后,周霭就是彻头彻尾个人,没有人再挡在他前面,周霭只能独自长大,这过程中,他经历各种层出不穷、只多不少,周霭已经从那时那个会躲闪小哑巴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对这些东西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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