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电话号码是新卡,目前只有两个人知道,个是天天接送他司机,个就是陈浔风。
周霭手指动动,他慢慢翻过来倒放手机,滑动屏幕点开那条新消息,对面发过来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抬头。
周霭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顿顿,才慢慢抬起头往上看去。
司机停车在后校门,后街上管理稍松,有许多应运而生餐饮店,周霭顺着离自己最近棵梧桐树往上看,树梢掩映间,二楼某家餐饮店窗口大开,陈浔风两条胳膊搭在窗台上,正往下低头看着他。
傍晚有轻轻风,西斜橙光洒在陈浔风侧脸上,在他脸上划出深浅光影,他短发和旁边梧桐树叶同步在风中轻摇。
群猫,有人“接管”那群动物,周霭反而可以卸下责任走开。所以从出院再次返校后,周霭就没再翻去后山过,方面是他身体原因,方面是他觉得那些动物不再需要。
这会听见陈驷流说话,周霭算是彻底对那群有人管动物放下心,书包提在手里还是不太方便,他抬手要将包往后背上背。
陈驷流看着周霭动作,又将手探过去:“这段路帮你提,你别自己背。”
周霭看眼陈驷流动作,轻轻蹙蹙眉,陈驷流像是看不懂他拒绝,刚刚下车时,周霭动作已经表达过不用,但短短半分钟内,陈驷流却再次把手伸过来,挡住他离开路。
陈驷流脸上甚至还挂着点笑,但周霭已经在之前很多次朝他表过态,他不需要陈驷流热情、不需要他特殊“关照”,他们只是明算账家教和学生关系,他不想和他建立除此之外关系,而且就算他是个残废,但还没有残废到没有自理能力程度。
陈浔风看着他,脸上表情挺淡,但目光却是如既往专注。
周霭平静抬头与他相视,在这种眼神下,他心慢慢就变得很安静。
大概半分钟后,后车门被人拉开又关上,旁边司机很快打火启车,周霭低下头,慢慢收回视线,车从原地迅速开走。
走出这条街,周霭耳机里听力再次出现停顿,他手指滑开屏幕,看见那个没有备注号码发过来消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见。
周霭几乎没有过正常人际关系,所以他不知道其他人在面对不需要帮助时是如何表态,是客套接受、还是感恩戴德回敬谢意,这大概就是他不识好歹,每到个新环境,别人怜悯他、可怜他、对他感到好奇,但周霭只会用冷漠壳子挡回去,周霭不需要陌生人所谓善意,他根本不领情,所以他变成别人眼里孤僻又不合群那个哑巴。
物赛整个过程里,周霭其实都有点烦躁,而在刚返校下车这刻,看见挡在自己面前这只手,周霭烦躁像是被点燃,在某个瞬间达到最高峰。
但周霭只是轻轻呼出口气,压住自己根本不会发出去情绪,然后挥开那只手,背着书包率先走。
司机车停在老地方,周霭以前总是独自坐在车后排,但今天他直接拉开副驾驶位置,上车他就戴上耳机,开英语听力。
司机在等后面陈驷流上车,周霭冷漠垂着眼皮坐在位置上,耳机里听力突然中断两秒,表示手机接收到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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