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树林中央,周霭停脚步转过身来,陈浔风也在同时刻住脚,正好站在周霭两步开外,他穿黑色衣服,所以裤脚处刚刚在地上蹭灰就特别明显。
周霭目光从陈浔风裤脚上扫而过,然后才抬眼看向对面男生,陈浔风脸色依旧维持着刚刚冷,但目光在看向周霭时,已经缓和下来,树林在他们周围沙沙作响,两个人在林间门沉默相视。自从两个人再重逢后,几乎每次见面,率先开启话题都是陈浔风,但这次,陈浔风站在对面,却半晌都没有任何举动。
他在等周霭先表态。
周霭轻轻吐出口气,很多事情既然摆在眼前,不用再问多余细节,就已经可以说明切,第次月考时陈浔风为什会在厕所里揍蒋文意、今天陈浔风又为什会在众人面前把胡成摁在地上,周霭能猜到其中原因。
而正是因为他猜到原因,他才会在现在犹疑。
周霭并没有答应李萌请求,他更没有跟着李萌去周边村子里买什炭。
山顶日光太盛,日光洒在书页上刺人眼睛,所以他刚刚阖上书绕去后山抽两根烟,再转回来时候,就看见突然出现陈浔风,以及被他压.在地面上狼狈不堪胡成。
周霭其实听到过别人对陈浔风评价,他们说陈浔风家底殷实,说他犯什事都会有人给他摆平,所以他有无法无天和想干什就干什资本。
但最开始周霭在幼儿园里见到陈浔风,还是个爹妈都不管脏小孩,那时陈浔风并没有赖以支撑自己家底,但他仍旧敢招惹他看不惯所有人——学校里高低年级学生,甚至任何路过时多看他们眼人。
可能是陈浔风幼时就缺乏本应该从父母那处得来规则教育,他底线和限制意识从来都相当薄弱,还在幼儿园里时,他就是那个别人口中小疯子,他行事准则从来不会因为他身家背景而变化,纯粹是因为,他历来就是陈浔风这个人。
周霭低头从衣兜里摸出烟盒,但周围都是风,他点两次火都还没把手上这支烟点燃,最后是陈浔风朝他走近两步,接过他手上打火机和烟盒,替他拢着火点燃这支烟。
烟丝燃烧,混杂着冷薄荷烟雾升腾着往陈浔风眼睛里飘,但他时并没有退开,只微垂着眼看着周霭,最后反而是周霭往后退两步,直到他后背轻轻抵上棵并不粗壮树。
周霭微靠在树上慢慢吸口烟,他总是将烟闷得很深,在肺腑里轮过遍再吐出来,像那些有经验老烟.
也所以刚刚周霭绕出来,看到侧对着自己陈浔风第眼,就不由自主皱眉,陈浔风没数也没约束,但凡他手上加点力道,那整件事情就会完全变个性质。
所以周霭必须要过去,去将陈浔风从地上扯起来。
后山是整个山顶平台向西边界处,必经之地有处细窄羊肠小道,路口挂着“请勿靠近!危险!”指示牌,周霭走在前面,轻车熟路拨开那张告示牌,往更深.处走,陈浔风只在后方沉默跟着他背影。
绕过去后是片不大树林,稀稀拉拉几棵树,然后就是边界处深不见底陡峭山壁。
这里风特别大,树叶在头顶摇晃哗哗作响,风声显得此处更加僻静,远离那边喧嚣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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