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霭
笑容很短暂，即便如此，也被陈浔风丝毫不落捕捉到，陈浔风放下两个人餐盘，目光凝在他脸上，慢慢问他：“开心？”
周霭收
表情看他
眼，没有给别回应，依旧是先转身往前走，陈浔风拖着他手腕，缀在后方两步，两个人很快离开空旷食堂。
家长会前十分钟，周霭在学校门口接到被司机送来徐丽，徐丽打扮很正式，甚至有种与她惯常形象不符合职业性，看见周霭，她下意识露出个笑，然后想抬手打招呼，但在接触到周霭表情时她手又很快放下，最后她还是只疏离叫周霭名字：“小霭。”
周霭视线在她身上微停，就淡淡转开。
因为是在学校门口，两个人周围全是学生和家长组合，别父母孩子或是亲密挽在起，或是父母生气斥责孩子、孩子躲躲闪闪笑着避开，只有他们走在人群中，隔着不远不近距离，没有任何交流，反而像是不尴不尬陌生行人。
座位上站起来，但看向对面时，陈浔风依旧望着他，没有要起来意思。
周霭轻挑眉问他怎
。
陈浔风松开撑着自己脸手，脸上露点笑，不发言将那只手朝周霭探过来。
周霭没怎犹豫，空着手拉过去，两只手碰上瞬间，陈浔风反握住他手，借着他力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站起来后陈浔风绕过桌子，两步走到周霭旁边，问他：“下午，你是不是又要去台上领奖状？”
两个人往餐盘回收处走，听见他问题，周霭轻点下头。
但尴尬只是徐丽，周霭淡没有任何情绪。
周霭即将17岁，他父母双全，还有个亲生可爱弟弟，但他亲缘关系却极其淡薄，甚至他从来都不知道正常家庭关系应该是哪种模样，周围人声传到他耳朵里，周霭在喧嚣里沉寂着，他身边徐丽也并不说话，只安然挎着包走在他旁边。
走到学校门口时候，周霭若有所感，突然偏头越过马路看眼对街。
校门口人流如织，但周霭看过去就捕捉到陈浔风身影，陈浔风正靠在棵树上，两个人隔着段距离轻轻对上视线。
陈浔风身边还站着个比他高些年轻
“295，298，”陈浔风说是此次期中考试周霭政史地和物化生分数，他偏头看向周霭：“题目越难，你考得越好。”
周霭看见陈浔风笑，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说：“好厉害。”
他们停在餐盘回收处，陈浔风声音不高，尾音轻扬，声音融化在风里，也像是融化在周霭耳朵里，他话落，周霭眼角慢慢弯出个细小弧度，这次不再是闪而过没有成形笑，这次周霭在陈浔风视线下，露出个浅淡、但切实存在笑。
周霭脸部表情寡淡，不说笑容，就算是其他正常表情也少之又少，他五官很少有大动作，初中时期，很多同学给他取外号叫他“僵尸”，僵尸就是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并且总是僵着脸，周霭曾经也期望自己能真正丧失情绪能力。
但此刻，食堂楼被日光映得通透，整间大厅像是只有他们两个人，风绕过陈浔风后背吹向他，他听见陈浔风笑音，他被陈浔风情绪感染，所以自然而然，周霭眼睛轻轻就弯出来个细小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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