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两个人分开那六年,陈浔风从来没问过周霭是怎过得,但他用其他方法都知道差不多,而现在他在问,就是他目前还不知道。
周霭不想说,刚好是陈浔风想知道。
周霭轻轻呼吸着,然后他摁亮手机屏幕,他在备忘录里打字给陈浔风看:先回宿舍。
住宿高中生并没有肆意浪费时间门资本,到时间门点,宿舍楼大门会关、宿舍水电会停,他们回去晚,可能连进宿舍大楼都难。
陈浔风垂着眼睛看着他,慢慢松手说:“好。”
考试,那时你情绪不好。”那次考试毫不重要,但周霭也没拿得到任何成绩,甚至连最简单初赛入围,他都没有过线。
他们又走到操场西北角,陈浔风直接转向,将周霭重新带进那几棵黄桷兰下,摸着黑,陈浔风找块高些花坛边,他提提裤脚随便就坐下,然后将周霭拉坐到自己腿上:“这儿很多泥,来,抱。”
周霭慢慢屈肘围住陈浔风肩颈,陈浔风只手臂稳稳揽着他后背,另只手搁在周霭膝盖上,他手指在周霭膝头轻点,他说:“这中间有原因,但自己没找到。”
周霭眼睛在黑暗中无声眨眨。
陈浔风再出口话里已经没有疑问,他以肯定陈述语气说:“马上又要出去考试,这次比去年考试重要,这次考试还关系着你之后两年甚至很多年选择…要彻底就去走竞赛,要正常高考,以后再也不碰。”
晚上陈浔风照旧是全宿舍最后那个洗澡人,洗到后半段,水都已经变冷,洗完后他推开门,却看见微低着头坐在阳台上周霭。
视野所及,前后几栋学生宿舍大楼全部都已经熄灯,天上月亮格外圆,月光洒在周霭身上,将他脸都照得有些清晰。
周霭头发半干,正在看手里平板,听见声音他抬头看过来,然后他抬手递给陈浔风条稍大毛巾,阳台门是关着,周霭身边还有张空椅子,陈浔风走过去自然而然坐在周霭旁边。
周围环境安静,宿舍里面室友大概已经在睡觉,两个人很默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陈
陈浔风在黯淡光影里找到周霭眼睛:“但是,为什?”
陈浔风定定看着周霭,他喉结微动,话说到这个程度,周霭肯定已经听明白,两个人之间门已经把问题说开,他可以不用再去做多余解释,但他想知道,他想知道原因,所以他还是没有停歇慢慢引导着问:“为什你现在会做不出来选择?为什你碰到这件事情就会不开心?为什…你去年去考试不想拿成绩,今年却又没有放弃?”
周霭手向下,滑到陈浔风心脏处停下,隔着层衣服,他安静以手掌感受陈浔风心脏跳动频率,他轻易就可以默数出来,陈浔风心跳比正常时速度快。
最开始陈浔风说自己猜猜,然后他几句话说下去,就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全部扯出来,这其实是周霭意料之外事情。
但这就是陈浔风,两个人之间,陈浔风给他自由、给他空间、给他隐瞒权力,陈浔风很多事情都依着他,但陈浔风也固执,这是他天性所在,他不知道事他定要知道,周霭瞒他他也全部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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