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着周霭手腕问他:“你自己呢?你给自己求吗?”
周霭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眼在备忘录里打字:很晚,回去睡。
陈浔风看见那句话,不仅没放手,还反将周霭拉近,他托着周霭脸抬起来,两个人凑很近对视,他已经是肯定语气,
“这是什?”陈浔风将东西抽走,举在灯光下照照,红色纸片有些旧,上面什字都没有。
周霭打开手机,单手在备忘录上打字,然后给陈浔风看:平安符。
陈浔风看着周霭,眉心轻挑。
周霭在第二行补充解释:出去考试路上经过寺庙,老师带们上香,给你求。
老师们也偶有迷信,那天上午车经过某座正在开坛山寺时,他们让司机停车,然后带学生顺便上趟山,去寺庙祈福求愿此次考试顺利。
周霭从陈浔风那里抽回手,他站在陈浔风面前,对面前人慢慢打句手语:看到你,开心。
打完这句话,周霭唇角轻轻勾勾,很浅弧度。
上个周在学校里,两个人各自忙碌在学习上,他们如既往在每天早晨就分开,很晚很晚才能见面,他们都各自坚持着那个问题不退步,所以就算待在处时,他们交流也不多,陈浔风情绪低落,周霭则更沉默,周五早上周霭出去考试前,他们都还维持着那种不冷不热状态。
不是吵架、不是闹别扭、更不是生气,只是他们太心疼彼此,所以他们都在钻牛角尖,他们都不愿意退让。
分开这几天,周霭在外地准备考试,陈浔风则独自窝在家里学习,他们短信交流都不及时,两个人信息之间总隔着时差,发过去消息总是隔着几个小时才能收到对方回复。
当时周霭站在山顶,身边红绸随风飘荡,诵经声断续不消,跟他同行有许多都是高三学生,他们成败就在这次,所以他们诚心闭目,低头念念有词,只愿此次考试旗开得胜。
那天最后周霭跪在大殿巨大佛像前,他鼻腔里全是香灰燃过沉重味道,钟声从很远地方传进他耳朵里,他17岁,却是第次给佛祖敬香,他跪地许久,叩首低头,只祈愿佛祖保佑陈浔风生平安。
在山上周霭将自己身上所有现金都捐作香火,他不想再看见陈浔风身上血、不想听见他从什高架桥上跌下去、也不想他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他愿意唯心主义去相信给陈浔风算命先生,他愿意相信佛祖,他不是个贪心人,他不会求佛祖保佑自己任何,他只祈愿佛祖圣光可以洒到陈浔风身上。
…
红色纸片并不大,陈浔风看许久,然后他收拢手指说:“好,会收好。”
直到他们刚刚见面,直到见面就开始拥抱,两个人都很热,但他们却凑得更近。
周霭打完那句话,陈浔风望着他看许久,最后他重新捏住周霭手腕,他慢慢摇着周霭手腕,出口声音是
酒后干哑,他问周霭:“今天晚上不回学校?”
周霭轻点下头,他抬起握着手机那只手,给陈浔风看,上面时间已经走到11点。
然后他又垂下眼睫,看向手机和他手掌之间,那里夹着张红色长方形厚纸片,纸片外皮是塑封,他示意陈浔风取走那张塑封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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