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霭只淡淡挑下眉。
陈浔风看见周霭手上留置针头,皱皱眉,问:“两瓶都输完?”
周霭在平板上打字,然后拿给陈浔风看:你也累。
他们两个人日常作息几乎是相同,甚至陈浔风总比他睡得晚,昨天晚上他烧得意识不太清醒,但他知道陈浔风整晚都守着他,整晚都没睡,陈浔风总是在照顾他、迁就他,但没道理陈浔风就不会感到疲惫。
他们上高中不到两年,陈浔风始终在追正常学习进度,在这之前,他几乎没接触过国内中学知识体系,陈浔风学习压力并不比周霭小,他过得不比周霭轻松,所以很多时候,周霭也很心疼陈浔风,他也想让陈浔风多休息。
真睡着,但他躺在周霭腿上,周霭长羽绒服衣角半盖住他脸,他耳朵贴着周霭腹部,鼻腔全是周霭身上浅淡味道,他近距离感受着周霭呼吸节奏,所以就算在这种凌乱、嘈杂环境里,就算他心里挂着事,陈浔风也真睡着、睡沉。
察觉到陈浔风放在他腰间手没动,周霭才从pad屏幕上移开视线,但他垂下眼,也看不见陈浔风脸,陈浔风脸藏在他腰间,他只能看见陈浔风凌乱黑色短发,几乎与他黑色羽绒服颜色融为体,陈浔风头发长得快,上个月才剪过,现在又已经长得很长,周霭安静用自己手指比比,陈浔风头发已经是他边指长度。
可能是他们在宿舍狭窄单人床上睡习惯,所以现在两个人挤在医院病床上,也没觉得有什不合适,直到护士掀开帘子进来给周霭加药,她看见床上睡着另外个人,才诧异提醒周霭:“你们可以去护士站租个陪护床,这样睡着太挤,晚上肯定没法睡,你还得住到明天早上呢。”
周霭只淡淡点点头,他面无表情模样看起来很冷淡,又没有出声,护士见状就没再多说。
…
陈浔风刚睡醒,眼睛睁开,眼皮会堆叠起褶皱,底下目光就会显得很冷,他皱眉看着pad上字,看半天才看清楚似,然后他抬手再次摸向周霭额头,不放心去试温度,他再说话声音就放得很低,他语调平,但话里意思认真,他说:“跟你在处,从来都没觉得累过。”
周霭温度确实恢复正常,陈浔风收回手,又问他:“腿麻吗?枕四个多小时,你就没动过。”
周霭收收腿,摇摇头。
看着他动作,陈浔风突然弯唇笑下,然后偏头去观察周霭表情,他说周霭:“怎总害羞。”
周霭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只是将手机上订餐页面拿给陈浔风看,让他点自己想吃菜。
陈浔风这觉睡得异常沉,中午11点多,周霭输完液体,戴着耳机在平板上听两节网课,才察觉到腿.上人动动。
“周霭?”陈浔风躺在他腿上突然叫他名字。
周霭摘掉耳机,低头去看他,陈浔风睡到现在,才终于将自己脸露出来。
“几点?”陈浔风边问,边探出手来摸周霭脖子:“还烧不烧?”
周霭将手机上时间拿给陈浔风看,陈浔风看见后嘴里吐出个脏字,他几乎是立刻清醒,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他撑着脑袋问周霭:“怎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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