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子敬猛地翻过身来,已经又是那副笑嘻嘻样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叶昔默默地噎下。他有种强烈“上当”感觉。他冷冷道:“没事。”
徐子敬自己“嘿嘿”地笑开。他看着叶昔利落地将支雅利金上膛,然后漫不经心地放在床头,松软枕头被扔在上面。他眨眨眼睛。“嘿,叶昔,警惕性不行啊,怎连藏枪地方都叫瞧见。”
然后他看着男人挑挑眉,竟难得地有种带着肆意柔和。他说,“你不是敌人。”
徐子敬又眨下眼睛,他笑
叶昔没笑。甚至他神色更冷分。他目光盯着那个人上身。男人光裸胸膛上是纵横交错伤疤,已经泛白,却依然可怖。已淡化线条属于刀疤,磨白圆斑来自烧伤,而左边肩膀上深灰色属于不充分治疗遗留下来旧疤,枪伤。
徐子敬终于被他视线盯得不自然起来。“当兵,谁身上没有几个疤,怎回事儿,——上战场拼命,就那回事儿呗。”他边笑着边把自己放倒在床上,随手划拉到被子胡乱给自己搭上。
叶昔没有再问。徐子敬转开目光。他发现自己没办法面对那个人深黑眼睛在唱作俱佳。
叶昔忽然叹口气。他说,“早点睡吧。”
他期盼那个人可以大大咧咧嬉皮笑脸地说,你不是看过档案吗,你还问?
叶昔你把衣服脱吧,这着容易感冒。”
他晃晃悠悠地朝浴室走去。叶昔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解开衬衣扣子。徐子敬那样眼神他早见过,语气早熟悉,那见鬼他到底是因为什不自在?!
浴室里水声哗哗。叶昔瞧着那人扔在床铺上狙击步枪,微微皱下眉。他想起那个人资料。
要是他戏演得太好,要是真真假假,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叶昔迅速地在脑子里过着那个人资料,脸上没有表情。如果真到这样地步,他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承受多少。
浴室门吱呀声。徐子敬腰间就围条浴巾晃晃悠悠地出来。身上水汽蒸腾。他大大咧咧地趿拉着鞋子走到床边。
可是没有。那个人明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却装作无知无觉地转开话题。拙劣得让他再难开口问下去。叶昔想,这些年,他也不容易。
每个人都有心结。哪怕你再强韧再无畏,终究还是有弱点。而他们恰恰都是这种人,受制于自己,受制于过去。
也受制感情。
可他们依然是战士。终究是战士。
男人背对着他躺着,身体起伏,看得出呼吸悠长。叶昔犹豫两秒,开口:“徐子敬?”
叶昔抬起头来正看到男人胸膛。
徐子敬眯起眼睛。他捕捉到那个人眼睛里闪而过担忧。太快,但也太真实。男人甩甩头发上水,笑道:“又不会淹死在浴室里,你那是什表情。”
叶昔淡淡道:“你身上伤,怎回事。”
那个人头发上水滴落在自己下巴上,温度已经凉。他目光上下扫,瞧着这人肆无忌惮地炫耀自己颀长身材和紧实肌肉,眼睛里面有种掩饰得很好,奇怪情绪。那个人身上尽是沐浴液味儿,带着热气直扑过来。
男人低头瞧自己身体眼,咧嘴笑:“咱这是功勋章啊。够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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