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笑下,问他:“你呢?”
叶昔像是有些奇怪地看他眼,道:“和你块。”
看上去理所当然。
徐子敬笑得露出牙齿,他说,“只要你不嫌这浪费你时间,荣幸之至。”
列昂尼德还是老样子,坐在他那宽大红木桌子后面看着徐子敬,脸上带着点假惺惺笑容:“公司很高兴你没事,徐。个人也是。”
对方恍若未闻样径直进卫生间。徐子敬无兴味地扯扯嘴角,终于在脸上露出丝疲惫来。
洗手间里水龙头开到最大。叶昔洗吧脸觉得脑子顿时清醒。他看眼镜子里自己,沉吟两秒,然后转身出去。
徐子敬看样子已经睡着,眼睛闭着,呼吸悠长。
叶昔走过去关灯。屋子里片黑暗,月光从窗口斜斜地洒进来。
他并没有照例将手枪放到枕下然后休息。叶昔在床沿上坐两秒,他眼神似是放空,看着对面墙上自己影子,然后动作很轻地仰卧在床上,他睁着眼睛,枪在手中。
伙伴和服从者。他知道他有他事情,有他感情。
他知道那个人密封档案里行列都是血色,却还可以笑得好像心无芥蒂,他知道那个人在许多个夜晚里将手放在老旧又锋利匕首上,不知道是在预备,还是在怀念。
叶昔最终询问式地看徐子敬眼。
男人微笑下。他道:“灰狼死。”
叶昔挑下眉,他没说话。徐子敬手就搭在床边,叶昔眼光凝固秒,然后转开。他决定不去提心对方把手上泥土和血液蹭在床单上。
徐子敬微笑道:“谢谢。”
列昂尼德看看他,道:“这次是俄军突然袭击营地,不是你错。”
徐子敬耸耸肩膀,他道:“太突然。”他看上去对此感到有些困扰。
列昂尼德眯起眼睛看他,但没说话。徐子敬将他失踪那二十四个小时推到灰狼头上。个因为敌人突然袭击而气坏缺乏风度招待者。他在报告中提到灰狼是怎样在他和叶昔分头撤离途中截住他然后愤怒地要杀死作为客人“*细”。
失踪二十四
然后徐子敬忽然开口。
“没事儿。”他说。男人声音有点沙哑,语气是掺杂丝疲倦温和。“睡吧。”
叶昔没有回答。
他侧过脸,看见那个人在黑暗中轮廓,以及起伏胸膛。叶昔保持这个姿势,然后闭上眼。
徐子敬在早上五点半准时醒来,天还没有亮。他坐起身来,感觉手臂还有点儿酸疼。叶昔床是空地,洗手间里又悉悉索索水声。徐子敬自顾自地笑下。他起身从衣橱里翻出新衬衣和外套,换下从前天晚上就套在身上跟着他又是灰又是土沾满衣服。叶昔走进来。“今天到公司报道吧。”
他知道那是血。他知道那个人有伤口。但他也许不该问,那个人是否度让仇恨操控自己。
感情不是可以控制得完美无缺东西,千里堤坝也有洪水决堤天。以己度人,叶昔想。想想你自己,再开口未免显得讽刺。
徐子敬兀自笑下,然后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叶昔看他眼,忽然说道:“把衣服脱睡。”
徐子敬懒洋洋地去扯胸前扣子,却还有精神“嘿嘿”笑,嘟哝道:“够体贴啊叶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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