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昏昏沉沉地睡着,他耳朵里嗡嗡地不知响着些什,会儿是狙击步悠长尖啸,会儿是沉默得如同深海死寂。沉重军靴踩在地上声响仿佛来自天外。
“醒醒!”俄国人依旧生硬腔调,毫不客气地拍打徐子敬脸颊,他说是中文。
徐子敬慢吞吞地抬起脑袋,他睁开眼,又被炫目灯光刺得瞳孔阵紧缩,几欲流泪。男人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俄式迷彩上版块,意识迅速地回笼。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对方冷冷地盯着徐子敬,然后开口:“说出你在国境内行动目。”俄国人停顿下,慢慢地道:“作为交换,可以告诉你你同伴情况。”
徐子敬笑下,这个笑容突兀而转瞬即逝,但并不虚假。而这点让对面俄国人惊异又恼怒。徐子敬重新闭起眼睛,副昏昏欲睡样子。俄国人也没有讨价还价兴趣,只观察他两秒,道:“你将被关押在此处知道贵国军方给出合理解释为止。”他接着道:“至于在其他国家从事非法间谍活动罪名会带来什,这才是你该担心。”俄国人说完转身出去。
审讯室里大灯亮着,白惨惨灯光将不大房间照无遗物。
“来处。”俄国军官站在玻璃隔窗旁边,冷冷地发问。这是第三遍。而被铐在房间中央椅子上亚裔男人依旧言不发。
“回答问题!”军官提高声调。
徐子敬眼睛看着那玻璃上倒映出自己影子。俄国人并算不上客气,但这条件已经比在ssLc地下室里要强得多。至少他们给他针止疼。
军官愤怒显而易见,俄国人踩着极重步子摔门走掉,徐子敬看着玻璃上人冲自己眨眨眼睛。他知道时间将会很漫长。漫长等待,坚持,以及煎熬。
而徐子敬并不在意他后面两句话里明确威胁。他此刻满心喜悦。——俄国人用叶昔“情况”来作交换,如果叶昔已死,他们不会将这当做筹码。男人轻轻呼出口气。
偌大审讯室里四壁空旷,只有他个人,把椅子,固定姿势。而徐子敬看上去心情愉快。
头顶上高瓦数白炽灯不分昼夜地亮着,审讯室没有窗户,徐子敬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对面玻璃上自己那清晰,愚蠢影子。他已经失去时间概念,这点让徐少校颇为懊恼。俄国人再没来过,能知道他们必然已经都知道。
徐子敬挺喜欢这样清静。他很少有时间想些自己事情。在零三时候整天琢磨着训练,累得像狗样,出个任务从来没哪次不是神经高
灯光刺眼,徐子敬闭上眼睛,黑暗里团团白影。
典型俄式风格办公室里,几个军人看着屏幕上模糊不清录像。其中人开口:“列昂尼德身份已经确认,另人应该是车臣武装参谋,其他三人身份不明。”几个人交换个眼神。他们起初推测交火是因为ssLc与车臣武装交易破裂,然而显然这里还有其他隐情。屏幕上画面定格,两个人保持着倒下姿势。弹道分析反追踪到狙击手位置。后刻他们看到个人从狙击位纵身跳下。
灯光刺眼,徐子敬闭上眼睛,黑暗里团团白影。
俄国军官冷冷地道:“是中国特种兵。”
电话铃刺耳地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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