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把自己控制得太好,以至于徐子敬都不知道叶昔到底怀着怎样感情面对他。叶昔是个明智人,他知道什事国之利器大忌,于是不允许自己越雷池步。
“他是对。”徐子敬慢慢道。“做这行,总有天会碰到逼着你在理智和感情里头二选时候。”
感情用得越深,断时候越痛。真到必须放弃时候,你就明白,习惯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
李睿盯着他:“那徐哥你呢
李睿也笑,说怪不得。
徐子敬挑眉:“——怎?”
李睿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不知道为什,这些天和徐哥处下来,觉得您和叶处有时候气场特别像。”
徐子敬懒洋洋地靠着椅背——他和叶昔,像?
男人饶有兴味:“那你跟说说你们叶处吧。”
沉默将近五分钟,李睿抬起头来重又开口:“徐哥不是有事要问?”
徐子敬说哦,其实是私事。
——“你母亲怎样,手术做?”
徐子敬收起刚才那副漫不经心闲聊架势,他只是笑笑。“那天看你在医院,就问下温副处长,”男人看上去很真诚:“有什难处就说,现在叶昔虽然不在,行动处总还是能帮把。”
果然是死穴。
李睿愣住,沉默两秒,然后点点头。
徐子敬咽下口啤酒,然后问他:“头回,觉得恶心吗?”
李睿手指下意识地收紧,紧紧抓着杯子,指节有些泛白。
徐子敬笑笑,他道:“也不瞒你,手不干净,第次就碰上不要命主,结果近身格杀,刀子抹过去,血喷脸。”他又问遍,看着李睿眼睛:“恶心吗?”
李睿没有反应。男人便当他是默认,接着往下说:“当时也这觉得,可后来也就不。”徐子敬卖关子似地问:“知道为什?”
李睿道:“叶处啊……来这儿三年,可直觉得,看不懂他。”年轻人停两秒,又道:“叶处对底下人很好,可总让人觉得,和谁都不交心,说实话,情报部还真没谁看得透他。”
“——有时候觉得叶处简直像机器人样……”
徐子敬笑起来:“这个职业,感情少点有好处。”
李睿却忽然正色道:“也许有人是天生感情淡薄吧,可这职业要不是机器人啊,叶处他只是把自己控制得太好。”
徐子敬倒为李睿解释有几分惊讶。
李睿脸色有瞬间暗沉,但他随即笑,道:“谢谢徐哥关心,自己能扛过去。”
徐子敬看着他表情变化,挑下眉梢,没说什。这年轻人太好胜,过强自尊心让他将帮助看作施舍。
酒足饭饱,困劲弥漫上来,徐子敬眯起眼睛。
视线里李睿脸有些模糊,他听着年轻人开口:“徐哥,你和叶处真是同学?”
徐子敬笑笑,“嗯。”他道:“那句话倒不是任务掩护。”
李睿眼神询问。他似乎并不对诡异话题走向感到无趣。
男人慢吞吞地道:“不光是因为习惯,还是因为念想。”
——你得有个念想,它要经得起推敲,让你明白你做这切理由,所以就不会难过。
李睿慢慢开口:“徐哥话,怎有点儿听不懂呢?”
徐子敬不看他,只是似笑非笑地说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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