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林间脚步密集,锦衣卫随之涌来,斩过人头。随着最后个刺客倒下,赵成业抹着刀上血,悠悠地朝尉升靠近,道:“这可要不得啊,咱们尉侍卫世英名,还让老子来救。”
烟草冲
段绪言捏紧手中腕骨,带阮青洲避过刀锋,疾奔进夜色中。
——
足边血迹入土,周侧黑影渐近,尉升手拎着丁耿,被围圈在林间。
丁耿身中箭,喘息难止,单靠着尉升力道才能勉强站稳。
双方仍在对峙,尉升被拖着损不少力,旁侧数人见机抬步逼近。汗已浸湿肩背,他微眯眼眸,挪步蓄力,手中利刀还在淌血。
“今夜苟且求生,已是背主在先,再多说句也无妨,”丁耿看那背影,沉下声来,“阮青洲,今夜他们要杀人,还有你。”
话声清晰,尉升攥拳,时警醒,侧耳去听山林窸窣杂音。恰时簇冷意穿透叶片,破风直贯而来。
尉升拔刀拦截,箭矢方才击上刀刃,弹落在地,另侧便又有弩箭携寒光穿来,他转刀拦去,晚半步。
肃杀夜色中,箭簇自刀身上轻擦而过,携带夺命之势,正指阮青洲心脏。等不及躲闪,密集箭雨时又自四方袭来,阮青洲抬脚后撤,在箭镞近身那刻,被人径直揽过腰身,整个掳进怀中。
“殿下当心。”段绪言声音沉闷,就贴在耳边。阮青洲在刀箭撞声中抬目而视,又被段绪言攥紧手腕,护在身后。
你们誓死不从,今夜过后章炳也必会开口,你继续隐瞒毫无意义,所以告诉,你在为谁办事,杀害章炳妻儿真正目,又是什。”
听那旁同伴尽数倒落,声响渐静,丁耿跪地不动,再无挣扎。
腥味漫过坟地,片寂寥,丁耿将双拳攥得紫红,始终不愿抬首。
“阮青洲,”丁耿哑声叫这姓名,目中无光,声音低弱,“想见丁甚。”
阮青洲眉头微蹙,静声半晌。
听足下轻响,预知那人跨步上前,尉升眸中露狠。腕部发力,刀锋猛转,注血滴飞洒,他提刀砍过,抵开数柄刀剑。
见那旁刀直往丁耿砍去,他抬脚将人踹开,接下那招,却被群人抬刀狠压下来。
尉升推着刀身咬牙撑起,就听不远处马蹄隐隐震响,继而自冥暗处飞来箭,击溃黑影。
抹鲜红落地。
有人踩起尘土,劈开刀刃,朝尉升伸出手臂。尉升借力站起,转刀朝着黑影破风斩去。
“此处设有埋伏,护送殿下先走!”
尉升声喝下,锦衣卫已朝此处聚来,围成黢黑密墙,护着阮青洲后撤。
脚边箭矢纷落不止,众人退后,枯枝箭身自足下折断。待箭雨歇停之时,周遭空余脚步踩响,这是场暗夜中杀戮,动静之间皆可潜藏危机。
万籁俱寂中,长箭钉死在地,错落不齐,众人屏声静气,凝视暗夜,于满地密箭中再往后退去。
刀刃锐利,随人退行时误撞脚边长箭,点轻微撞声响起,就见树影婆娑,林中乍现黑影,划出几抹刀锋冲破人墙。
“好。”
他轻声应过句,没再多言,转身下令道:“保他性命,带回北镇抚司审问。”
可那人手带锁链,起身时拖得叮啷作响,却在抬眸间又突然看向他。
“他们想杀人不止章炳。”
四下时噤声,阮青洲渐也止步,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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