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时扣那只手,不让那人再碰。
腕骨被捏得疼,阮青洲蜷起手指,问:“怎?”
段绪言缓缓地松开那人手腕,笑笑:“没怎,只是突然想到殿下手不便沾水,奴才自己来就好。”
阮青洲没察觉他越界想法,便也收手。
随意地抹几
段绪言笑笑:“殿下是主子,不用问奴才可不可以。”
那点融在肌肤上雪水,经风吹,便凉透肌骨,段绪言还是停在旁,弯腰扑着颈子,想将落进后领雪扫出。
手都摸寒,细碎雪片还残余不少,段绪言索性不管,夹着颈间凉意便直起身来。
“还有点。”阮青洲说。
段绪言抬首:“什?”
“殿下总算笑。”段绪言搭着那发丝,抚得柔。
阮青洲蓦然意会到,那人看似幼稚玩闹之举,原是只为博他笑。没再说什,待玩闹后余热散开,他便轻拂身上残雪,起身朝树干走去。
发丝自指尖滑落,余点触感,段绪言摩挲着,意犹未尽。
“明日随出宫趟吧。”阮青洲再又坐回原处,身子倚着树根。
段绪言朝人走去:“殿下还要查案?”
上刮去。
颈上凉意引人战栗,但阮青洲动作也快,反手就擒来那只手腕,可哪知段绪言力道更大,不待阮青洲回神便顺势将他带进怀里,向地面倒去。
阮青洲摔进那人怀抱,同他并在雪地里滚几圈,喘息着停在风里。
段绪言胸膛比原先还要热,他将阮青洲同幼崽般护在怀里,伸手去搓那人颈部雪水,擦干抹净,便用掌心盖在那处替他回暖。
阮青洲趴在那胸膛上,被有力心跳烫双耳。又觉肌肤相触之处生出热意,他先行坐起身。
“雪,”阮青洲说,“还有点。”
阮青洲分明同他说何处,但段绪言装傻充愣,总摸不到准确地方。
眼看那人再寻摸着,淌出雪水尽要往他脊背里流,阮青洲说:“过来。”
段绪言顺从地在他身前蹲下,俯首将脖颈露出。点微热随即蹿入,颈部似有脂玉滑过,触感是轻,柔,携肌肤上遗留湿意游弋着。
沉沦于床榻抚摸,沾带细汗柔润……段绪言不由自主地就往那里想去,阵轻微麻意瞬时自后脊通达颅顶,惹得牙尖发痒。
“不是查案,”阮青洲说,“税银案就要移交大理寺,想是,至少在那之前,说过事要做到。”
段绪言问:“殿下说是丁耿事?”
“嗯,”阮青洲说,“所以,你可以……”
段绪言接道:“带甚儿出趟风颜楼,见他兄长,对吗?”
阮青洲颔首,问:“可以吗?”
段绪言枕臂问他:“殿下滚热?”
“胡闹。”阮青洲抓把细雪就往他身上扔去,段绪言抬手挡下些,笑出声来。
阮青洲也笑,眼尾勾起些,将笑意含得漂亮,看久,眼中眸光便像揣着春水,禁止亵玩却偏要惹人心潮轻荡。
段绪言突然想探他眉眼,便坐起身来,可手指伸出,却只是在阮青洲眼前虚晃过去,摸向发丝。
雪被手指轻轻抚落,段绪言将指伸进发间梳理几道,挑来顺软撮发,旋着盘成髻。润白簪子插上,成抹嵌在发间缀饰,配上这人风仪,最是清雅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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