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离时还带丝勾连,段绪言用指腹替他抹去,又落吻。
青梅清香渐也沁满舌根,阮青洲轻声道:“今日又去风颜楼?”
“嗯。”段绪言将包
也才半碗。段绪言望着寝殿,顿片刻。
“近来宫中各处削减开支,膳食比不得从前,掏私银从宫外买些小食,殿下若是吃不太多,你和掌事匀些去尝。此外还有些冰镇酸梅汤,殿下不能贪凉,放暖再往他寝殿送去。”
“哎!”小李子就知自己能沾着甜处,颔首送着那身影步向寝殿,都无暇顾及那两人之间端倪,便端着药碗行远。
殿内,随门轻合,泻进灯影又被昏暗吞没,阮青洲身盖薄被,合眼侧躺在宽长床榻之上,愈显伶仃。脚踏边摆放着水盆,其中余着块半融冰,凉气散,只让人觉得此处寂寥。
段绪言上前去看。膝上擦伤均已结痂,气色似也恢复大半,可阮青洲瘦不少,腕骨远比先前分明,好似纳进掌中,只要稍用力便能捏碎,段绪言不胜怜惜地牵来摩挲着。
转眼将近七月,经刘客从举荐,段绪言暂以东厂属官身份介入流民事务,眼下也为此事忙旬。
入伏后,到戌时天色才暗,小李子理着药碗退出寝殿,走进廊下便迎面遇上段绪言。
“严公公又来。”
“嗯,”段绪言垂眸看眼他手里头端药碗,“殿下睡?”
“用完晚膳后便歇,没醒呢,药放凉也没用,这不是正要重新熬碗过来吗。”小李子笑盈盈地瞧着人,隐约闻见些皂角味,便知段绪言定是才从宫外回来,又沐浴。
阮青洲睡不安稳,困于梦魇时,耳边尽是求生哀嚎。
他成夜惊梦,手指稍稍抽动几下,便睁眼,看着榻侧那人时,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来。以为还在梦中,他伸手试着触碰,被牵去手指,吻掌心。
“是。”段绪言贴着他侧颈抚抚,看阮青洲惺忪着又闭起眼来。
药喝得多,总会贪懒,阮青洲缓会儿方才应道:“今日回得早些吗?司礼监与东宫相隔甚远,忙着便不用常来,——”
不及说完,下颌经人抬起,继而个吻便落在唇上。阮青洲由他吻着,鼻间多些清香,侵入舌正缠着,将什推到他齿间,递来酸甜。
段绪言自打出宫处理流民之事后,回回来见阮青洲时总会特意换身衣袍,虽没其他主管太监那般爱往身上熏香扑粉,但经过时也会留下几丝香,酸甜味,嗅着怪惹人馋嘴。
小李子毕竟还是个十七八青葱少年,总爱琢磨那味道,入神就想起往日阮青洲常会给宫人分小食,嘴里又冒涎水。
段绪言正好问道:“近日殿下胃口还好?”
小李子回神,应道:“天热,也怕是药喝多嘴里苦,前几日是怎也吃不下,况且原先那司礼监郑公公对东宫可是爱答不理,旁人瞧着趋炎附势,送来饭菜也粗粝,到手边都泛凉,殿下吃到热食还是尚食局红苓姐姐想法子递来呢。”
小李子说得气,看着段绪言才又笑出来:“不过多亏严公公,自打有您接手,才催尚膳监和内官监几回,送膳宫人倒是不敢再怠慢,这几日膳食瞧着好不少,消暑用冰也送来,殿下今日都能吃下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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